半個時辰後,三人來到天龍山腳下。
這裡有一個小鎮,鎮上靠山腳有一個很大的旅店,旅店是天龍派開的,孔令緣便是店主,隻是他不常在店裡,店中一切皆由其弟子們打理。
天龍山在這裡開店賺錢還在其次,主要是監督過往之人,保天龍山安全,也為天龍派和中原武林其他派的弟子上天龍山提供些方便。
三人下山時一路提氣狂奔,都有些倦意,走近旅店時,孔令媛提議先到店裡喝口茶,休息一會兒再走,順便向店裡弟子打聽一下這段時間有沒有可疑的人來到鎮上。
進得旅店,孔令緣便帶著張靈天和朱玉走進正麵主樓,主樓有三層,樓裡有四十多間客房,樓兩麵還有兩棟稍小的房子,是廚房和儲物間。
來到三樓,孔令緣推開靠東麵的一扇房間,帶頭走進去,房間很寬,一張大木桌放在房子正中,桌子邊安放著十多把藤椅,一看就知道是孔令緣平日裡議事之處。
三人坐下後,有小二進來為三人上茶,接著,一個頭目模樣的人走進來,朝著孔令緣拱了拱手,又向張靈天和朱玉打了招呼,坐在一邊凳子上。
來人朱玉認識,名叫張通,之前在山上守隘口,因為人老實,心又細,被孔令緣安排來打理旅店事務。
“我剛派人上山通報,之前有高手路過這裡,看樣子已經偷偷上山去了”。張通剛坐下便說道。
“有多少人?他們長什麼樣?”孔令緣追問。
“人倒不多,就兩個,但穿著打扮和樣貌有些怪異,而且看上去武功深不可測。”張通說道。
“哦!他們穿什麼衣服?長什麼樣子?孔令輝急問。
“兩人穿著鮮紅色的衣服,這種顏色的布料在中原地區我還沒見過,一個是矮個子,頭發濃密,另外一個是禿頭,個子很高,從二人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內力極深,但不知是什麼來頭。”張通說道。
“我見過這兩人,他們是西域吐火羅教高手,矮個子叫阿吉孜,高個子叫賈巴爾,他們與葛丹派帕舉哥布和拉布次仁是一路的,這次他們一定是來對付中原武林的,這兩人的火焰功很厲害,我們一定要小心對付。”聽了張通的形容,朱玉馬上想起了這二人來。
幾人邊喝茶邊談論此次天龍山可能麵臨的危機,不知不覺,時間已過去半個時辰,張靈天起身說道:“孔令護法,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告彆張通,在孔令緣帶領下,三人繼續向三十裡外的青魚灣趕去。
小鎮外,是大片大片的莊稼地,有村落夾雜其間,一條小河繞著村莊蜿蜒向東流淌,頗有些江南魚米之鄉的意味。
這裡之所以如此豐饒,完全依賴於天龍山上流下的泉水的滋養,而在三十裡外,就有一個湖泊,湖泊不大,一頭在懸崖峭壁的底部,一頭延伸到平原之中,三人見到的小河,便是從湖裡流淌下來的。
不到一個時辰,三個人就來到了湖泊靠山一側,這裡湖水清澈,風景優美,湖邊有一個深長的峽穀,一直延伸到天龍山深處,峽穀夾著一條溪流,清冽的泉水潺潺流進湖中,溪流邊,一條小道向山的深處延伸,不知通向何方。
“之前,我見到趙離和汪峰子就是在這裡被人押著向這條小路一路走進去的,不知他們現在到了哪裡?”孔令緣指著湖尾的峽穀說。
“孔護法,這裡進去是什麼地方?”張靈天問。
“裡麵有一塊被懸崖峭壁圍著的平地,也屬於天龍山範圍,因為水源好,多年前曾有北方避難的人在裡麵以開墾荒地種植水稻為生,也許是因為偏僻,常遭到土匪惦記,沒人再敢住,慢慢也就荒涼下來了,不過,如果隻是暫時歇一歇腳,倒也是一個很好的所在。”孔令緣道。
“再往裡走呢?能去到什麼地方?”張靈天又問。
“再往裡走就要爬大山啦,有小路可以繞到天龍派駐地,隻是一般的人不認識路,有可能會迷路。”孔令緣顯然是來過這裡,所以對此地很是熟悉。
“如此說來,挾持汪峰子和趙離的人一定不會走遠,我們快進去尋找。”張靈天說道。
三人順著小溪,在山穀裡小心翼翼往裡走了一百來丈,果然見到前麵不遠處豁然開朗,原來,大家已來到孔令緣說的那片開闊地前的隘口。
突然,“呼”的一聲,朱玉隻覺有東西由高至低砸向自己頭頂,他忙閃身抬頭查看,果見有一樣黑乎乎的東西正向自己飛來,離自己不足三尺,朱玉順手一把抓住那東西,仔細一看,發現抓住的是一根一尺來長,半寸左右粗細的枯樹枝。
朱玉不知是有人故意用樹枝做暗器打人還是樹枝自己脫落,正想發問,卻聽得頭頂撲簌簌一陣急響,一個黑影站在路中央。
朱玉、張靈天和孔令緣細看黑影,發現是一個五尺多長的矮個子,一頭亂發,一身黑衣,側身斜眼看著三人,一幅高傲的樣子。
見到來人,朱玉樂了,說道:“陽小四,怎麼是你?”
“我就是我,怎麼可能不是我?”陽小四撅著嘴反駁。
“你怎麼會在這裡,誰跟你一起來的?”朱玉不想跟陽小四繞彎彎,直截了當地問。
“我本來也不想來,是母親讓我跟著他們三個人來的,所以就來了。”陽小四氣嘟嘟的說。
“你彆生氣,有話好說,他們三個在哪裡?”朱玉想從陽小四口中套些話出來,故意安慰道。
“他們讓我在這裡守著,不要讓人進來,他們抓住了兩個天龍山下來的人,一路來到這裡,躲在裡麵的山洞裡,說是要問些話。”陽小四指著身後的山箐說。
“哦!他們抓住的人叫什麼名字?要問什麼話?”朱玉故意問道。
“他們說任何人問這事都不能說,我當然不能說啦,你們最好還是回去吧,他們三個不喜歡有外人打擾,弄不好會殺了你們呢!”陽小四說。
“你可以不說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兩個人一個是瘦瘦的老人,一個和我差不多,人長得比我高一點,也比我帥,對不對?”朱玉問。
“你們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陽小四聞言,一轉身,化作一道亮光,瞬間沒了蹤影。
“飛虹輕功?早聽說太陽神教高手會此輕功功法,今日方得一見,真是不虛此行啊!”見陽小四離開時的身形,張靈天歎道。
“張大師,這飛虹輕功有何特彆之處,為什麼隻有太陽神教的高手會這一功法,我們可以學嗎?”孔令緣對輕功有些獨到研究,自然對早就聽說過的飛虹輕功很感興趣。
“據我所知,修煉此功法要用些特殊的方法,目前隻有太陽神教的人掌握。”張靈天歎道。
“我們快走吧,要不陽小四通風報信後,他們轉移了地方,我們要救汪神醫和趙離就更難了。”朱玉催促道。
三人繼續往前走,眼前一下子寬闊起來,小河兩邊有了厚厚的草甸子,兩麵壁立千仞的崖壁雖然很高,擋住了陽光,但因為這裡很寬闊,四周還是非常亮堂。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三人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顯然,這裡就是孔令緣說的過去有人種地居住的地方。
停下腳步,三人向四周看去,發現這裡很寬闊,長寬足有數百丈,小河一如既往從平地中間穿過,周圍雖然長滿連片的荒草,但可以看出過去曾經作為田地種植莊稼的樣子,因為田埂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這兩邊崖壁中有許多山洞,過去在這裡開荒的難民就住在這些洞子裡,太陽神教三護法和陽小四,隻可能躲在這些洞中。”孔令緣指這兩邊的崖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