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日必然會登島拜訪。我可是聽說,帝島是不攙和俗事的,這是大忌。”徐安淡淡道。
帝島上,高手眾多,若是全到俗世中來爭搶資源,恐怕整個世界都要亂了。
徐安猜測,帝島必然有某種古訓,不讓這些人在俗世輾轉,所以連著島上的各種需求,也由三門世家供應。
“說話小心些,我今日隻是路過。”餘誌沉著臉開口。
徐安轉頭,看了一眼依舊悲憤的秦烈,以及幾個倒在地上的秦家供奉。
“我可是看見了,你家小弟子動手,打了秦家的人,可憐秦家為帝島儘心儘責,還受這種待遇。”
餘誌翹了翹嘴巴,盯著徐安,“你一個濁世的螻蟻,真要和我不死不休嗎?”
海灘之上,萬庚風梗著脖子,滿臉猙獰,“餘爺,殺了他,我萬家再加一成資源!”
“廢物!”餘誌大怒,“我堂堂帝島護法,豈會被你用錢財收買!”
這些話,暗地裡說還好,你這麼說出來,不是被人抓了把柄嗎,眼前的局勢已經翻篇了!而且,徐安好像已經不一樣,至少對拳的時候,餘誌沒覺得自己占了什麼便宜。
作為帝島那一邊的人,眼光自然會寬一些,這個世界上,氣運是很玄乎的東西,飛鳥有氣運,高空之上小小身體能撞墜飛機,爬蟲有氣運,因某種化學成分而個頭異變。
人,同樣有氣運,比如他餘誌,二十年前不過一個隻知捕魚的漁夫,船遇風暴,漂落到帝島。
徐安有氣運,他看得出來,氣運可大可小,很顯然,徐安是一次大氣運。
“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餘誌冷笑。
“當初,很多人也以為我打不過葉白離。”
餘誌皺了皺眉頭,徐安的這句話,讓他有點擔心,他善於步步為營,比如上一次,他多次確定,徐安真的隻是一個濁世的螻蟻。
不安定的因素,往往是最可怕的。
生性多疑,不是一個好的性格。
餘誌隻覺得煩躁無比,眼前的這個徐安,好像真不好對付了。
海堤之上,海風急了起來,像冷颼颼的蛇,竄入人的衣服。
“阿田,你這樣可不好。”餘誌忽然轉身,冷冷說了一句。
小弟子阿田不明所以,一臉懵懂地看著自己的恩師。
餘誌揚手,一巴掌往阿田打過去。
阿田頓時滿臉是血地摔到一邊,嘴裡喃喃開口,“師父我沒做錯什麼。”
你沒做錯,隻不過是你師父要棄卒子了。
“為師有沒有教過你,做人做事,要誠信規矩,你壞了帝島的規矩,我保不住你了。”餘誌眼色複雜。
阿田咬著牙,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即便是傻子,也該明白了,自己一向敬重的恩師,要拋棄自己了。
餘誌看了看徐安,又往遠處的秦烈看了看。
“教徒無方,還希望秦老不要生氣。”
言下之意,希望秦老不要到帝島告狀。
徐安冷笑,他猜得極準,若不是他及時趕到,這餘誌真會為了錢,將秦烈殺死。
眼下徐安來了,餘誌又恐於徐安的高調出手,心生疑惑,不敢貿貿然。
“餘爺講笑了。”秦烈冷冷回了一句。
餘誌拂了拂身上的古袍,“有事講事,我弟子犯了規矩,就該按規矩來辦,我就全權交給秦老處理了。”
聞言,小弟子阿田臉色黯淡,沒有抬頭看自己恩師一眼。
餘誌搖了搖頭,邁步踏到海麵上。
萬庚風還試圖挽留,被餘誌惡狠狠地虛晃一掌,再次震飛。
萬庚風心如死灰,在供奉的扶持下,爬起了身子,滿臉悲涼地和徐安四目相對。
有的人輸了,卻永遠不服輸,說的就是萬庚風這種人。
萬庚風仰著頭,頭發在海風中披散,揚手怒指著徐安,“你若逼急了我,我便跟你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