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誌喘了口氣,儘力讓自己表情,顯得更委屈一些。
“那個徐安,雖然不知怎麼逃了出來,不過身上的氣勁,好像不一樣了,我猜著是得了大氣運。我和他對一掌,不分伯仲,甚至,他還慫恿了我的小弟子阿田,去濁世為禍。”
燕大鴻笑了一下,笑中帶著不屑。
“那件事,秦老和我講過了,就到這裡,餘誌,以後做事情之前,我希望你最好想清楚,帝島的古訓,你是知道的,彆惹我生氣。”
餘誌急忙諾諾點頭。
“至於那個徐安,你也彆多嘴了,我早就放出話,徐安能活著回燕都,我就放他一馬。”
“島主,這徐安狼子野心啊!”餘誌爭辯道。
“你想殺他?”燕大鴻眯了眯眼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徐安遲早有一天,會對帝島不利。”
燕大鴻揮了揮長袖,“你彆管了,他有異動,我自然不會饒他。”
實際上,燕大鴻更希望和徐安交好,也好詢問清楚,徐安如何逃出了鯨肚,若真是那個人幫忙,這可有些不妙。
餘誌怏怏地走出那間金碧輝煌的屋子,悶聲悶氣地罵了幾句。
這一次去燕都,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燕都裡,由於徐安的回歸,大多數人是哀愁的,比如徐長青的那個徐家。
凋落得已經不成樣子。
許多供奉已經離開,所謂的徐家六子,除了徐破嶽,都已經偷偷將家裡的古玩瓷器,拿到外麵抵押賣掉。
一個瞎子,自然看不見這些。
徐長青淒涼無比地躺在紅木椅上,徐破嶽和莫原,一左一右站著。
“莫原,趙家要聘你,給了多少奉錢?”徐長青淡淡問道。
“每月千萬”莫原沉默了一下開口。
“你在我徐家的奉錢是多少?”
“每月十萬。”
徐長青無比難過地抬了抬手,“你可以去的,你對於徐安,已經是儘心儘責了。”
徐破嶽在一旁,嘴巴動了動,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老爺,我入徐家的那一日就說過了,這一生都是徐家人。”莫原搖頭道。
徐長青濁淚滿麵,發黃發膿的眼眶,瞬間噙滿了淚。
人是感性的動物,特彆是劫後餘生和走投無路的時候。
“老三,徐家雖然敗了,但我還是要講,你徐破嶽是我徐家,下一任的家主。”
徐破嶽喉頭滾動,忍不住帶著哭腔應了一句,“多謝太爺。”
“莫爺,你讓徐安過來吧,有些事情,該和他講了,恐怕,這是徐家最後的籌碼了。”
莫原沉默了一下,極其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上,往往總是報應不爽,蒼天繞過誰,誰也沒饒過,當年徐傲元的死,事實上,徐長青有不可推托的責任。
花旗國裡,章寒原本是不相信報應的,直到他看見兩個黑衣人站在他麵前,旁邊的美麗情婦嚇得大喊大叫。
這幾年,他騙的女孩有點多,為他墮胎要死要活算好的,更有甚者,傾家蕩產流落街頭。
前些日子,章寒做了一單很滿意的買賣,騙了一個蠢女人整整十個億,當然,分到手隻有三個億,但也夠他瀟灑一輩子了。
“彆殺我,我給錢。”章寒乞求道,將手中的錢包遞了過去,說了銀行卡的密碼。
然後趁著黑衣人接過錢包,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到被子裡,摸到一把手槍。
槍聲響了兩下,章寒和美麗情婦,雙雙死在了花旗國某個金碧輝煌的酒店裡。
“那邊請的人下手太重,死的那個情婦,是花旗國那位大佬的女人,有點棘手。”電話裡,嶽虎盛聲音凝重。
徐安掛了電話,沉默地立在海堤上,目光灼灼地看著遠方的碧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