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徐安明顯看出了娜塔的心思。
“娜塔,你扶著我,去後院裡走走。”徐安抬頭道。
“好的,徐哥哥。”娜塔急忙應了一聲。
後院裡,小喬木的花開了,微微發紫。
娜塔四周看了一下,蹲了下來,假裝給徐安揉著腿。
“連白馬你殺的?”
徐安沉默了下,點點頭。
“這不可能,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娜塔冷聲道。
“是天在幫我,他從二十八樓摔下來了,摔得粉碎。”
“那你呢?也摔下來了?”
徐安猶豫一會,點點頭。
“這不合理吧,二十八樓那麼高,如何有生還的可能。你看連白馬,他摔死才是正常的。除非,你身上有什麼詭異的辦法。”
徐安很想說,有可能是他身上的島人傳承,不管傷得多重,傷口都能很快愈合。
話到嘴邊,徐安卻沒有說出來。
他有點怕,若是有一天和帝島翻臉了,這十色殺罰使,會不會對自己下手。而且,老徐也對他說過,帝島的人都不是好人。
“我運氣好了一些,原本想同歸於儘的,不料摔下來的時候,我抓住了纜線,吊了好一會,才摔下來,所以傷得不算重。”
這個解釋,顯然有點牽強,看徐安不想說,娜塔索性沒有再提這個問題。
“徐安,你殺了連白馬,那個組織的人,肯定會傾力剿殺你的,我勸你,最好立即去躲一躲。我會儘力說服島主,保住你的家人”
“我和燕大鴻有約定。”徐安臉色很不好,和燕大鴻的約定,是為陳薇薇治傷的,而且徐安篤定,隻要他不再護著嚴魚,燕大鴻立即會翻臉,說不定還會遷怒。
究底究根,自己太弱了。徐安又想起了老徐,老徐說過,他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卻偏偏要對付那麼多那個世界的人。
娜塔歎了口氣,也瞬間黯然,忽然像一下子想起什麼,“對了,你妻子和那個穿花襯衫的手下,好像也來象港了。”
徐安苦笑,“我都知道了。”
“徐安,我說一句話你彆生氣,我總覺得,那個陳薇薇有問題,而且個人作風好像挺亂的。”
這一點,徐安再了解不過,那個根本不是陳薇薇,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拜她所賜。
“她不是我妻子,和你的辦法一樣,她不過戴著一張臉皮罷了。至於三爺,我也見過了。”
“那你妻子呢。”
“被連白馬綁架,我猜得沒錯的話,老三已經去救她。”
他打過電話給徐超,這一切自然知道。
“徐安,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出去躲避一段時間。”娜塔歎了口氣。
徐安忽然笑了起來,“我若是和燕大鴻沒有交易,他會保護我的家人朋友麼?說到底,你們的公主,才是整個帝島最在乎的。”
後院的牆後,嚴魚捧著一碗賈小偉熬好的湯水,久久站著。
她忽然明白,這徐安為何那麼多人不喊,偏偏要喊這個暑假工小女孩,為何阿田總是恭恭敬敬地和小女孩說話。
原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居然也是帝島的人。
還有徐安,為何就這麼死脾氣,自己都要死了,還不出去躲一下。
嚴魚轉過頭,看著海麵的方向,忽然間無比感慨。
以前啊,有很多人要殺她,自然,也有很多人要護著她。
殺她的人會死,護著她的人也會死。
而如今,嚴魚莫名地希望,那個叫徐安的人彆死了,畢竟,他還算個好人,並不是為了什麼功法資源,而是為了自己妻子。
有一步棋,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嚴魚低著頭,沉默不語地看著那碗湯水,擱久了,湯麵上有了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