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凶詐,會不擇手段,但老虎性剛,若是以命搏殺,獅子也討不到便宜。”鼇猿淡淡道。
田不歸搖頭,“不對,獅子與老虎鬥,在一旁的狼群會贏。”
“顧不得了,獅子要獵殺,隻能相搏。”
田不歸眼神微動,“當初島人來襲,我七人結義,誓要將島人趕回大海的,二弟,這路你走歪了。”
鼇猿放下茶盞,沉默了一會,“是你們走歪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古以來,都是名諺。
田不歸揚手,涼亭後的青竹林,切口平整地連片倒下。
理念是很奇妙的東西,如信仰一般,有的人會為它,拚上自己所有,隻為安撫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恰恰,鼇猿是這種人,若放在亂世,極有可能是一方擁兵自重的梟雄,坐觀天下勢,局麵大善時,便潛龍出淵。
“二弟,先喝茶。”田不歸聲音清冷。
“好茶!”
老黑站在商港的經理辦公室落地窗前,垂著頭往下望,小瓶城鬨市區的風景,儘收眼底。
有的人富貴了,會得意忘形。
有的人富貴了,會念叨一句話,“苟富貴,勿相忘。”
老黑屬於後者,所以,他一直在找徐安,甚至尋思著,再見到徐安的時候,送上一份什麼樣的厚禮。
金錢庸俗,美女無趣。
對於恩人般的徐安,老黑無疑是極上心的,從幾天前就一直在想,忽然想到,徐安是會功夫的,善於打拳,但好像不怎麼厲害被人追著打。
不然,送一份拳譜如何?花多些錢,尋一份拳譜,想必徐安會喜歡的。
畢竟是練拳的人,大多是癡迷高深武
功的。
沒有徐安,就沒有我老黑的今天。
走過老黑商港,徐安再次古怪地抬頭,尋思著老黑這憨貨,好死不死的,取這麼一個大老粗的名字。
“你家開的啊,老看什麼?”張偉在一旁嗤笑道。
事實上,從中午開始,他就一直跟著任小玲和徐安了。
“小玲,我錯了,春春旅行社不能沒有你的,你回來吧,我和我爸說了,給你加工資。”張偉哀求道。
任小玲翻了翻白眼,張偉這模樣,不明白情況的人,還以為她始亂終棄呢。
“徐安,進商港買些遮陽帽。”任小玲淡淡道。
老年旅行團,自然都是老年人,不經曬的,聖母般的任小玲,打算買一批遮陽帽,無償送給老人。
徐安點點頭,跟在後麵走進了商港。
被無視的張偉很生氣,有錢人要是生氣起來,會用錢砸哭你。
由於剛換了老板,許多櫃台也隨著易主,還在招商,如此,不大的商港顯得有點蕭條。
“生意怎麼樣?”辦公室裡,老黑皺著眉頭。
商港經理抹了抹額頭的汗,“空出的櫃台已經在招租了,可能要一兩個月,才能緩過來。”
老黑歎了一口氣,當初他是想開家店的,無奈媳婦吵鬨著要開體麵的,一氣之下,老黑花大錢收購了這家商港。
“我下去看看。”老黑站起來,穿在身上的新西服起了皺,有點醜態。
老黑知道,背後肯定有很多人,都在叫他暴發戶,一朝發財,就人模狗樣了。
那又如何,這筆錢,是他拚命得來的,當然,少不了徐安的幫襯。
張偉冷著臉跟在後麵,任小玲偶爾觸摸某件商品問價,張偉就昂著頭走過去,大手一揮,“包起來。”
喊得多了,不僅導購員,任小玲也徹底無語。
徐安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張偉,人家一個超市型的商港,打包個毛啊,櫃台結賬好嗎?
好不容易尋到戶外用品的櫃台,任小玲一看價格,臉色微變。
“徐安,和我挑十三頂。”任小玲一字一頓。
“我說小玲,你要買啥和我講啊,大不了我把整座商港買下來,我可不像某個碼頭工人,存款不過一萬。”張偉傲然道。
其實,春春旅行社哪怕算完資產,也不超三百萬,雖然不多,但在這個小縣城裡,足夠躋身小富豪一列了。
“黑哥,大馬鄉那頭,好像有個老人藏著一份拳譜,不過不肯賣,問的急了,就漫天開價。”老黑聽著電話裡的聲音,眉頭緊皺。
“黑哥,那份拳譜據說是老人祖上留下來的,有點不簡單。”
“我等會過去。”老黑掛斷了電話,踩著樓梯,緩緩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