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想了想,“我聽雪小姐說過,一路之上,這陳西風倒是不離不棄,也一直鼓勵她不要輕生,想來應該不是壞人。”
淳於雄顯得很惆帳,淳於雪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不戴麵紗坐在大廳,也試出了那些所謂公子哥的醜態。
“不懂氣勁,未必不是好人,至少,他是沒能力欺負雪兒啊。”淳於雄歎聲。
“可以教他一些淳於家的功夫,讓他自保。”廉提議道。
“不急,先觀察一陣子。”淳於雄揮了揮手。
回了離島,淳於雪並沒有想象中開心,慶幸的是,傷痕累累的同時,她身旁還有一個陳西風。
俗人又如何?不懂功夫又如何?對自己好就夠了。
說起來,這算是淳於大小姐第二次情竇初開,第一次是徐安,當然,那次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在離島上,淳於雪對萬庚風無話不談,到最後,將死火山下有巨獸的事情,都說了出去。
“我也是聽紅奶奶說的,巨獸要是生氣,死火山就會迸發,當然,這可能是紅奶奶講的故事,可惜紅奶奶早幾年就去世了。”
萬庚風很紳士地將淳於雪擁入懷裡,不停小聲安慰著。
轉過目光,卻看著死火山,略有所思。
淳於家裡,不僅隻有淳於雪一個後輩,許多叔伯的子女,甚至淳於雪的胞兄,大多
不待見這個什麼陳西風。
一個俗世過來的人,癩蛤蟆要吃天鵝肉?
每次淳於雪被支走後,都被打得滿臉是血,萬庚風沒有還手,而是拚命講著道理。
這一點,再次引起了淳於雄的側目。
“會不會太懦弱了?”淳於雄沉聲道。
海上的世界,講究的是有怨報怨,有恩報恩,快意恩仇那種。
“一個俗世的人,怎麼和良公子他們打至少,他本性是不壞的,也懂得些禮儀。”廉答道。
“我不得不小心啊,若是引狼入室,離島被人算計,那可就愧對列祖列宗了。”淳於雄正色道。
對於淳於雪,廉一直都心有愧疚,若是那一天多注意一些,就不會讓淳於雪跑上資源船,離家出走了。
眼下,淳於雪喜歡這個陳西風,而且這個陳西風不過一個俗人,看起來也不壞,索性就儘力成全吧。
“家主若是不放心,可以再試一試。”
“怎麼試?”
“金錢是計,美人是計,或者再用一本假古武。”廉笑道。
“金錢估計不行,美人嘛,可以讓婉兒去試一試,不過,最好先用古武,當然,要用真的。”淳於雄淡淡道。
為了女兒,他可謂是費儘心思了。
淳於雪被幾個女同輩拉去喝香茶。
萬庚風站在離島偏僻的一處海岸,不斷思索著對策,被人當馬騎著的感覺,讓他很不好。
這時,一個黑衣人,從高高的半空上摔下來。
身子上,還綁著一個包袱,打了死扣。
“滾開。”黑衣人明顯受了傷,渾身上下都是血。
萬庚風沉默了下,退到一邊。
黑衣人一個翻滾,被海岸上的尖石割到,瞬間,整個包袱裂開,一卷泛著熒光的竹簡掉了出來。
濃重的古墨香氣,瞬間彌散。
古武!萬庚風心頭一跳,古武的事情,他也是研究過的。
黑衣人似乎傷得極重,嘶啞吼了兩聲,五官溢血,再也不動。
萬庚風抖著手,抓起那本古武。
遠處,傳來離島供奉驚怒的喊聲,大致內容,是有人潛入了武閣,偷走了一本古武,全島封鎖雲雲。
抓著古武,沉默了一下後,萬庚風暗笑了起來。
傻子,若是追捕,為何不封鎖海岸,一直在島上轉悠。
想到這裡,萬庚風眯了眯眼,心疼了一下後,點起火把,不斷奮力晃動,頓時,十幾個供奉,全掠著身子過來。
萬庚風抱著竹簡,立在海風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
人的氣運,千載難逢沒錯,但不等同於天上掉餡餅這種蠢事。
而聰明人,往往是不會相信這種蠢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