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尋到,顏家人已經死傷大半。
同樣,文淵龍那邊也死了人,最慘的是大劍門姬舀,野武者本來就性子豪放,這一次幾乎死絕,十幾個人到最後隻剩兩三個。
雨停之後,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滿眼儘是怪狀扭曲的屍體,看起來觸目驚心。
“諸位,清算一下人數。我覺得,有必要坐下來商討一下了。”廉沉聲道。
顏如青臉色沉默,這奇怪的海島,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東西,確實不宜再內鬥了。
姬舀撂起淩亂的絲絲白發,點點頭。
文淵龍背著手,沒有發對,也點了點頭。
離著不遠的一處礁岩下,馬長歌沉吟了許久,終究沒有走出去。
那座倒弧形的山包子下,最大的一塊礁岩裡,十幾個人全圍坐在一起。
蘇武剛好從外麵走回來,臉色很不好,在徐安耳邊講了幾句。
徐安聞言,艱難動了動嘴巴。
“那口地泉染毒,不能再喝了。”
話音落,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沒有了水源,這茫茫大海之中,該如何存活。
“能否再去尋一口地泉?”姬舀開口。
徐安轉頭看著蘇武。
蘇武搖頭,“我尋過了,隻有那一口地泉,是從地河而出,其他都是海水。”
文淵龍舔了舔嘴巴,略微煩躁地說道,“你該想想辦法,既然能尋到第一口,應當也能尋到第二口。”
蘇武嗤笑,“你若是有法子,又何必坐享其成呢?”
文淵龍動怒,剛要站起來,被旁邊的老管家勸住。
徐安眯了眯眼睛,“文家主,你最好想清楚,現在是不是要動手?”
文淵龍咬了咬牙,看著顏如青以及姬舀陰沉的目光,繼而垂下了頭。
“徐安,雖然我們有點過節,但大是大非麵前,這點道理我們還是明白的,你繼續講吧。”鬼叔淡淡道。
大是大非?若是有機會,你們顏家怕是巴不得殺了我吧?
“先報一下人數吧。”廉提議。
鬼叔歎了口氣,“那場毒雨,顏家死了兩個供奉,如今隻剩四個人。”
“大劍門三人。”
“文家五人。”
“離島五四人。”淳於海原先想著死了三個供奉,應該還剩五人,但才記起那個什麼陳西風,應該也死在外頭了,隻剩四人。
徐安和蘇武,已經沒有報數的必要。
“下一步該如何?莫非乖乖等死不成?”姬舀發問。
沒了水源,肯定支撐不了幾天。
“這海島雖然不小,但該找過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死角了,古怪得很,半點線索也沒有。我有時都在懷疑,我們這批人,會不會被誆了。”鬼叔沉聲道。
想起那個古怪的引路老人,以及一路上的種種怪異,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頭一頓。
“文淵龍,你當初是如何知道這老頭是個廟人的?”徐安皺眉,這句話他想了很久了。
文淵龍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在長船鎮那會,我也是打聽的,才知道這個老人是廟人,守在王夫廟那裡有三十多年了,想著可能有線索,才尋了他過來。”
守株待兔最高明的招數,並不會像寓言裡的那個人守在樹下,而是等兔子來了撞死了,才出來揀兔子。
很明顯,這一場尋寶,是被人慫恿了。
徐安心裡,想到那一個名字,忍不住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