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雷劈了三道,第一道就將巨鼇的鼇頭劈裂,拿著長劍作為牽引的徐安,自然也受了重創,幸好他極聰明,第二道雷未落,已經從劈裂的鼇頭躍了進去。
沒記錯的話,鼇頭的位置,應該就是鯀皇海宮的位置。
徐安撐了撐身子,略微苦笑。
不得不說,母親顧小昭留給他的島人血脈,當真有點恐怖。
這複生的力量,怕是獨一份了。
外頭的呼喊,徐安沒有理會,相反,他咬緊牙關,往鯀皇海宮走去。
步子慢了,徐安不得不用儘最後的體力,加快前跑。
幸好,鼇頭便是海宮位置所在。
而石門,早已經被鬼叔那些人打開。
鬼叔等人,早已經死去,屍體極為扭曲地橫七豎八躺著。
沒有多餘的動作,徐安隻辨認了一眼,迅速將台柱上的古武抓在手上,用碎衣捆縛在大腿根下。
爾後,又咬著牙,從鼇頭另一處破開的裂口,潛入了海裡。
鼇頭失去生機,已經貼到了海麵上,猙獰的模樣,巨大的鼇眼還怒睜著。
到現在,徐安都不敢想象,他居然借雷誅殺了一頭上古惡獸。
也幸得鼇頭貼在海水裡,徐安沒有發出太大的響動,從另一側,抹了一把鼇血在臉上,隨後假裝昏死,慢慢浮上了海麵。
“徐安在那裡!”姬舀轉身尋找時,發現了浮在海上的徐安,全身被雷劈得漆黑,滿臉是血。
這模樣,著實太慘了。
所有人聞聲,都急忙衝了過來。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希望徐安活著,比如萬庚風,比如馬長歌。
不過,徐安引雷的壯舉,顯然是極為義氣的,表麵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在姬舀喂了幾枚丹藥後,徐安想了想時機應該到了,緩緩睜開了眼睛,“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徐安,你怎麼樣了?”蘇武急問道。
徐安臉色蒼白,囈語了幾句,便又假裝昏了過去。
蘇武咬著牙,將徐安背上了身,隨即邁步,要往海裡躍去。
“蘇武,你這是做什麼?”廉驚道。
“狗屁的鯀皇海宮,我們不要了,這海上的吞龍魚也死絕了,我要帶著徐安踏海而回。”
徐安閉著眼睛,差點忍不住要跳起來,和蘇武擊一掌。
太特麼聰明了!
馬長歌聞聲,這可是巴不得的事情,顏如青那些人沒出來,肯定是死在裡頭了,如此一來,鯀皇海宮的寶藏,也該易主了。
“蘇兄,勞煩你一路照顧好徐島主,等我回去,必定親自登門致謝。”馬長歌語氣悲慟。
萬庚風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走到馬長歌身邊,吐出一句。
“你們說,這徐安會不會先把寶藏拿走了?”
“你若是犯蠢,就彆靠得我太近,被雷劈得外焦裡嫩的人,都隻剩一口氣了,莫非還能跳能跑?”馬長歌嗤笑。
沒人信的。
即便是疑心最重的鼇猿,都沒有信。
鼇猿還想著徐安的那個身影,手執大劍,引雷而落,將巨鼇誅殺。
這一壯舉,哪怕千百年後,依然是無比豪氣的英雄事跡,記入古籍,記入錄冊。
“徐安會死麼?”鼇猿自言自語。
正常來說,被這麼大的巨雷劈斬的人,是必死無疑的。
可惜,徐安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怎麼能想到引雷這種手段,正常人怎麼會打不過就同歸於儘?
鼇猿艱難歎出一口氣。
多少次,徐安就在鼇猿的眼皮底下,死裡逃生。
海麵上,蘇武背著徐安,一邊跑一邊抹著眼淚。
“徐安,你彆睡啊,睡了就醒不來了。”
徐安有點無語,估計蘇武也是個愛看肥皂劇的家夥。
“我沒睡。”徐安吐出一句。
實際上,他困極了,伏在蘇武的背上,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