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獨居,老伴前兩年過世,膝下無兒無女。
孫裴不怕死。
怕的,是走漏了某個消息。
燈影有點搖,恍惚之中,那條幾十米長的黑軀,又攀爬過孫裴眼前。
鼇猿抱著手,站在孫裴屋子不遠的一棟獨樓樓頂。
“他怎麼講的?”蓑衣老者問道。
“這老頭挺狡猾,沒透露出半點風聲。”鼇猿冷笑。
鼇猿身後,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也跟著笑了笑。
俗世的螻蟻,總是愛鬨騰。
“屋裡也翻了幾次,我估摸著他是早早將資料燒了。”
“古獸,是我獸門崛起的根本,不容有失!”
屋子裡的孫裴,抬頭往窗外看了看,幾個怪異無比的人影,像是特地讓他看見一樣,對著窗穩穩立著。
思索了一下,孫裴目光絕望地抓向桌麵上的小藥瓶。
還是那句話,他可以死,但那種消息,他不能透露。
黑軀,粗鱗,鑽頭角
孫裴不敢想象,這種東西若被邪惡之人操縱,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事實上,他也並非是個規規矩矩的老學究,年輕的時候愛四處尋寶,因而,也見過那些所謂的氣勁高手,雖然不多,但足以開拓了眼界
顫巍巍倒了一杯水,擰開藥瓶瓶蓋。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通知那家守林人,讓他們小心防範
可惜
孫裴仰著頭,抓著藥瓶就要往嘴裡倒的時候。
咚咚。
門忽然響了。
“老師,我給你送點山茶。”門外傳來聲音。
孫裴沉默了一下,腦袋快速盤算起來,隨後奮力咬碎了一小塊舌尖,頓時,滿嘴的鮮血溢了出來。
“老師?”
孫裴抖著手開了門,捂著胸口,渾身是血的模樣,著實有點嚇人。
門外的一個年輕人大驚,二話不說,背起孫裴,跑了一會後,攔了輛出租車,迅速往前而去。
樓頂上,鼇猿眯了眯眼。
“跟著,我看看他要做什麼。”
“不如直接擄過來?”鼇猿身後的人提議。
鼇猿搖了搖頭,“不妥,這種事情還是暗暗做的好,須小心,我可不想那些古武世家,收到什麼風聲。”
月色太暗,連路邊的街燈,也黯淡了許多。
從鄴城碼頭到市區中心,路途不短,入鄉隨俗,徐安帶著鐘南羽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出租車。
“當家的,咱不回帝島嗎?”鐘南羽甕聲甕氣開口。
“不回,還有大事要做。”
路上,徐安打聽到,鄴城還真有一個名頭極響的考古大師,聽說還是鄴城大學的老教授,做過對古獸的研究。
很久以前,徐安活在俗世,見過最大的動物,應該是某次去動物園看到的非國大象,足有兩三米長,單單一個象腿,都有人的身子這麼粗。
見過那頭巨鼇之後,徐安明白了,很多東西並非不存在,而是你沒見到,若是見到了,自然會相信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