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楊蕩雲。
關了一夜之後,被鼇猿用繩索捆得嚴實,吊在半空。呼吸聲已經細微如蚊。
你跟我罵一句帝島都是狗兒,我便給你一口水,如何?李光頭笑道。
楊蕩雲微微咧嘴,吐出一口血沫。
李光頭惱怒地避開,隨後躍跳起身。在楊蕩雲的腦袋上,重重撞了一下。
楊蕩雲一聲悶喝,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
你天賦不佳,上肢偏短,根骨羸弱,這一生很難有所突破,文家裡,還有些仆傭的位置,打扮乾淨一些。我調配你去做些輕鬆的活計。
十三歲的楊蕩雲臉色倔強地搖頭,叔伯,我要學氣勁,彆人一天學五個時辰,我就學十個,彆人學十個時辰,我就學二十個我不想做仆傭。
不想做仆傭,那便努力成為文家的供奉。
十年後,楊蕩雲成了文家的頂級供奉,位列鬼叔之後。有撩雲腿的美稱,殊不知,為了練成這門絕技,楊蕩雲這十年間,吃得苦頭起碼是彆人的幾倍。
人若是性子堅韌,做起事情,往往會有種泰山崩於前渾然不懼的習慣。
也因此,徐安才放心把這種任務交給他。
島主,來生再儘職了。楊蕩雲垂頭。
隨後,努力睜開眼,晃擺著頭,將眩暈的感覺晃散。
叛徒!李光頭再次躍跳上來,打算給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再重重一擊。
當他躍到楊蕩雲身前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叛徒,居然衝著他笑。
笑聲裡帶著的清冷,讓他有些害怕。
這種情況之下,他還能做什麼!雙腿都被斬斷了,還能做什麼!
楊蕩雲頭一弓。用儘最後的力氣,朝著麵前的李光頭衝撞而去。
在白虯港的時候,由於練的是頭功,李光頭常常自詡自己是鐵頭,為此。還特地剃去了頭發。
可惜,他沒想到是,這個叛徒還能動作,居然用腦袋,衝著自己腦袋撞來。
嘭!一聲宛如榔頭撞地的聲音。
下麵的人都清楚看見。兩個頭顱,各自從自己的肩身上分離,隨著濺開的血,腦殼哢嚓破碎,迸看起來無比驚人。
李光頭的屍首。軟綿綿地摔在地麵上。
吊在半空的楊蕩雲,也隻餘半個身子,隨著粗鐵索,不斷輕晃。
帝島的人悍不畏死啊。
走!快去稟報門主!
白虯港外,一艘普通的海船,終於靠了港。
一個全身裹著長袍的男子,長得略微高壯,隻是這頭顱的比例,乍看之下顯得有些詭異。
男子身旁,跟著一個挎弓的年輕人,滿臉儘是陰鬱的神色。
男子身後,幾個同樣穿著長袍的大漢,走起路來,雙腳外邁,根本沒有炎黃人的內斂之氣。
來者何人!一個白虯港供奉攔住。
我姓陳,跟你們門主說,我前幾天給他寫過信。萬庚風平靜道。
他知道,鼇猿肯定會出乎意料。
一個殘廢漂洋過海,不騎龍而步行,真的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