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槿與青萍也怔住——
不是說隻是打了一頓嗎?怎麼……
婧月瞪大了眼睛,等看清之後,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怎麼可能,我走的時候還看到他身上沒有匕首的,我看了的,他身上就是傷口多,都是血!沒有匕首的!我走的時候,他還有氣的!他還活著的!”
葉暮雪因為氣憤身體戰栗著,她強忍著胸口的怒氣,伸出手探了探小桌子的鼻息。
“娘娘,他還活著對不對!”婧月幾乎是跪到她身側的。
葉暮雪沒說過,緊緊抿著唇,臉色沉得發黑。
大概是沒死心,她手指往下探了探,放在小桌子脖子上麵——
沒有跳動。
他死了。
“娘娘……”這個結果,誰也不願意看到,雲槿擔憂葉暮雪,走過去扶她,“咱們……”
葉暮雪閉上了眼睛,大口呼吸著,以此平靜著心情。
不遠處的戲腔唱的熱鬨,正是歡鬨的曲兒,惹得台下的人一陣大笑,傳到這邊,刺耳得緊。
“把匕首拔出來給我。”葉暮雪冷靜道。
雲槿一愣,蹲下身拔出小桌子胸口的匕首。上麵沾染了血跡,瞬間染紅了她的手,還往下低落。
“娘娘,還是彙報上去吧,咱們也查不出來。”雲槿心疼這孩子,可是根本沒人能作證,小桌子究竟是誰殺的。
這種匕首最常見,不容易查出來是誰。至於貴妃派人來打他,這身上的棍子打的傷口不致命,罰不到上官儀。
雲易這時候假意與上官家交好,寵得上官儀上了天,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宮人而把上官儀怎麼樣。
宮裡的一個下人,什麼賤命,多少死了的人沒有了後續。
葉暮雪沒有理會雲槿,抿唇接過。
匕首是很常見,比起左卓然給她的那一把,這把就像是地裡的大白菜。
上麵除了血跡,沒有任何其他標誌,乾乾淨淨,料定了他們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深深吸了口氣之後,葉暮雪垂眸從懷裡拿出手帕,一點一滴將匕首上麵的血跡擦乾淨——
血還是溫熱的,人剛死不久。
她死死咬著唇,不發一言。
若有一日,她定要親手用這把匕首,為他報仇。
“上報給曹正德,查不出來就算了,好好安葬他。”
凶手心知肚明,可沒有證據,注定是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