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兒也沒有彆人，阿暮不必想太多。”雲易像是看透了葉暮雪心裡在想什麼，低聲開口，重新湊到葉暮雪耳邊，“這地方時機都不對，不太適合，你真想要，回去再說。”
“雲易，你！”她惱羞成怒，轉過身一拳頭差點砸到雲易胸口。但是又舍不得打這男人，下手的力道陡然劇減，而後就被那隻大手攥住手腕。
“我這人說話怎麼臟臟的？”他勾著笑，看著夫人羞怒的模樣，甚是好看。
葉暮雪不說話了，低著頭沉默下來。
雲易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上來！”
“啊？”她抬起頭，看到男人寬闊的肩膀。
葉暮雪有些恍惚。
上一次，是在江夏郡的時候，他背著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下。
那個時候她對雲易還心存顧忌，一直想著法子怎麼離開皇宮，猜忌上官婉在他心裡占據幾分田地。
而雲易同樣是患得患失，想著如何把左卓然從她心裡剔除，換著法子逗她開心，又時不時生著悶氣。
而實際上，沒有上官婉，也沒有左卓然。
隻有他們。
他們那時候像是兩隻刺蝟，稍不留心就紮到對方，似乎永遠都不可能敞開心扉，清醒地向對方吐露心聲。
而今回頭看看，恍若隔世。
葉暮雪沒有等雲易再開口，已經環住他的脖子，攀上他寬闊的肩膀。
一如當初，比當初更安心。
“回去了。”他沉聲開口。
葉暮雪應了一聲，靠在他肩上，臉緊緊貼著他的後背。
挺好，活著挺好的。
她臉上帶著淺笑，輕輕開口，“雲易，謝謝你來找我。”
“阿暮。”他在前麵，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但是開口的語氣有些慵懶，吊兒郎當的感覺，“你要是死了，黃泉路上，我也要找到你。”
她死，他一定跟著。
這江山社稷，和他有什麼關係。
誰願意當這個皇帝誰當，搶來江山是為了她，沒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葉暮雪紅了雙眸，良久之後，聲音都有些哽咽，“你還得回去照顧汐兒，還有小閨女，我都不知道你給她取了什麼名字，你得好好照顧著。”
“思暮。”他說，“雲思暮。”
她破涕而笑，“難聽。”
雲易認真嗯了一聲，一本正經，“是挺難聽的，長得也醜，我才不會照顧她，愛誰養誰養，以後嫁都嫁不出去了。”
葉暮雪失笑，“你怎麼說你閨女的。”
“我實話實說。”
“說不定姑娘和我一樣年紀小小的時候就看上彆家的小公子呢，你還不得乖乖的被人把婚事定了？”葉暮雪在他耳邊道，“娃娃親也挺不錯的。”
雲易嗤笑，“她要是敢找什麼公子郎君，我就打斷那臭小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