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說話時,雙肩斷口處一直在滴血,看得神君十分心疼。
他走上前,拿出一個瓶子接住滴出來的血。
“哎呀,彆浪費了,這可都是煉丹煉器的好材料。”
歸一很無語:“我以為你是在心疼我。”
“啊?也心疼也心疼。”神君哈哈笑打著馬虎眼,手裡的瓶子接滿了又換一個。
歸一的手臂離體後,不多時便失去了手的形狀,融合到一起成了一塊沒有固定形態的肉球。
“接下來你怎麼弄?”神君問道。
歸一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這個形狀,我想到了上次在凡人家裡看到的一種生靈。”
“你是想······”
神君話音未落,歸一的雙臂重新長了出來,他的身體急劇膨脹,直到化為原形。
這隻道獸看起來除了比於風那時的樣子更為龐大,好像並沒有沒太大的區彆,
事實上作為天下唯一一隻道獸,歸一也還不清楚,第二隻道獸會變成什麼樣子。
正如他所說的,他隻是給第二隻道獸誕生時打了個樣。
但或許是冥冥之中某種機緣,於風的本體和歸一的本體長得實在是非常相似。
“太大了太大了,你想以這麼顯眼的樣子孵蛋嗎?”神君招呼道。
歸一應聲縮小數倍,變成隻有一人高的模樣,他低頭看向那肉球說道:
“噢,但是這玩意兒都沒有外殼,能算個蛋嗎?”
兩人這才發現,歸一的頭上,多了幾道黑色的額紋,不像於風全身都是統一的顏色。
不過那隻是歸一的個人喜好而已,在幾千年前,凡人流行著一種時尚:挑染,而歸一總是願意接受凡人的新事物。
司馬影抬頭望向那隻龐大的成體道獸,喃喃道:
“師弟······”他扭頭看向於風,眼神有些狂熱:“我好像看到了你長大的樣子。”
“······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於風不滿道。
“不對,師弟還沒有······”司馬影覺得歸一和於風身上有種不一樣的特質。
“什麼?”
“神性。”
司馬影終於想到了準確的詞。
歸一和神君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有一種超脫世外的感覺,他們遊離在世間,隨時可以入世,也可以脫世,全憑他們隨心而為。
這是因為他們對這世界,已經有了自己的理解,即走出了自己的道,才能不為世界影響,而是影響世界。
即便是以司馬影那樣的實力,他偶爾也會有迷茫的時候,這種對世界的理解不因實力而定,而是閱曆和心境,即使是毫無修為的凡人,也有可能出現神性。
要是排除能否引靈入體之外,凡人和修士,又有什麼區彆呢?
那邊歸一正走來走去。
“你在乾嘛?”
“我在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蹲下來,但是它沒有蛋殼,真的沒問題嗎?”
神君聳聳肩,他又不是道獸,回答不了歸一這個問題。
好像是回應歸一的話,那個肉球自己生出了一層白色的外殼。
“天呐!你看它!它聽得懂!”歸一對此也很驚訝,他伸出一根爪子,輕輕戳了戳那顆肉球···不對,現在應該說蛋了。
蛋被歸一戳得輕輕搖晃了幾下。
神君已經開始用他收集到的道獸血開始煉器了,順嘴回答道:
“天生有靈,你成功的幾率很大。”
“好!我要開始了。”
歸一用爪子將蛋扒拉到自己身下,然後模仿母雞孵蛋的樣子蹲了下來。
“什麼感覺?”
“涼涼的······”
接下來的畫麵都是神君煉器、畫符、煉丹、打坐······而歸一,在孵蛋。
於風和司馬影一開始還認真看著,但後麵已經有些無聊了,但他們找不到出去的口子,隻能在這裡乾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