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人在聽到陰灼華嘴裡的名字時,身體瞬間如一張緊繃的弓,病態的臉色透出幾分淩厲來。
下一秒,他嘲諷的笑了,不失俊美的臉上充滿了怨恨之色。
“感謝妖皇陛下還記得我的名字,那麼多年了,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還真叫人懷念。”
盛梧譏諷的笑聲在安靜的室內尤為尖銳,她直直凝視著他的臉,聲音帶著一絲沉重:“你入魔了?”
盛梧的笑聲驀地停住,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看著陰灼華的方向,視線不自覺裹上了殺氣。
盛梧,本體為鳳凰一族的伴生梧桐,和榕夏一樣不知活了多少年歲,被鳳凰一族視為神樹,性情溫和醇厚,為人善良大方,被賦予守護和培育鳳凰幼崽的責任。
如今的盛梧,哪裡還有什麼溫和醇厚的氣質,渾身的戾氣裹挾著全身,那不斷冒出的魔氣,張牙舞爪的仿佛要把身邊所有拉入深淵一樣。
陰暗和暴戾兩種情緒在他的眼底相撞,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下一秒就會立即爆發開來。
她無法理解脾氣那麼好的一個妖都能被逼著發了瘋,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盛梧看了眼旁邊的凳子,不管陰灼華什麼想法,利落的做了下來,望著主位上臉色凝重的陰灼華,自嘲地笑道:“隻要能得到我自己想要的,入魔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是無法輪回,手上沾滿鮮血,我亦甘之如飴!”
在明亮的燈光下,壓抑的眼底布滿血絲,他冷白的臉上透出濃烈的瘋狂。
陰灼華毫不懷疑他會那麼做,隻是她想知道到底什麼原因能讓他甘願如此?
盛梧看穿了她心裡所想,也不耐煩跟她兜圈子,選擇直接開門見山。
“因為我要留住鳳族那為數不多的血脈!”盛梧瘦削的手骨青筋暴起,咬破舌尖努力的壓下嗜血的一麵。
嗯哼,血脈,這麼說起來鳳族除去煌煜和鳳璿竟還有其他幼崽?
如果僅僅是這樣,盛梧情緒不可能會那麼激動,他所謂的留住,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詞。
“所以呢,你入魔和你要留住鳳族血脈有什麼關聯,或者說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既然對方敞亮,陰灼華自然也不會搞些彎彎曲曲亂七八糟的心思。
盛梧意味深長地看著陰灼華,感歎道:“不愧是妖皇陛下,問的問題直麵要害。”
陰灼華聳肩,和聰明人打交道自然是有來有往,她的態度取決於對方何種態度,翻臉她可是行家,隻不過要看對方識趣與否。
聞言,盛梧露出一個比哭都要難看的笑容,他呢喃著:“若是族長沒有選錯,是不是鳳族就不會如此了?”
陰灼華衝著頭上的橫梁翻了個白眼,非常嚴肅地聲明:“我跟你說清楚,鳳族遭天譴的事與我無關。”
沒想到盛梧的反應更加怪異起來,他又哭又笑:“你竟然說和你無關,若不是你,我鳳族怎麼會淪落到血脈凋零的情況,你知不知道,鳳族血脈就要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