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就不打擾了！”崔靈的聲音如同寒冰碎裂一般，在極北帝國大殿內回蕩著，讓人不禁心生寒意。他身著一襲墨色長袍，袖口繡著暗金色的符文，這些符文隨著他轉身的動作，竟然像是活物一般微微蠕動著，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崔靈的目光如刀，深深地剜了蘇瑤一眼，那眼神中蘊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三分探究，七分威脅。蘇瑤感受到了這股強烈的目光，她挺直了腰背，雪白的帝袍上繡著的冰鳳紋路在殿內明珠的照耀下泛著冷光，仿佛也在回應著崔靈的注視。
然而，隻有蘇瑤自己知道，她的指尖正在微微發顫，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死死攥住龍椅扶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作為極北帝國的新任女帝，她絕對不能在外人麵前顯露出半分怯意，尤其是麵對來自中州的使者。
蘇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和冷漠，她緩緩說道：“崔使者遠道而來，未能儘興而歸，倒是本帝招待不周了。”她的聲音清冷如極北之地的寒風，卻又暗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似乎在警告崔靈不要得寸進尺。
崔靈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未達眼底。"蘇女帝客氣了。極北之地雖貧瘠，卻也有其獨特之處。"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大殿角落裡的張小懿，"比如...某些意想不到的"珍寶"。"
張小懿站在殿柱旁，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枚冰晶，實則全身緊繃。他能感覺到崔靈的目光如毒蛇般在自己身上遊走，那種被看透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
崔靈收回目光，袖袍一甩："既然尋不到天靈根，崔某也該回中州複命了。"他轉身時，腰間懸掛的一枚青銅古鏡微微晃動，鏡麵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那就不送了！"蘇瑤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帝威浩蕩。
崔靈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墨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漫天的風雪中。直到確認崔靈的氣息徹底遠離帝國邊境，蘇瑤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貼在肌膚上冰涼刺骨。
"女帝..."老臣莫言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蘇瑤抬手製止："莫老不必多言，加強邊境警戒，尤其是通往中州的要道。"她的目光轉向張小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你，跟我來。"
張小懿摸了摸鼻子，在眾臣或疑惑或嫉妒的目光中，跟著蘇瑤穿過重重宮門，來到帝宮最深處的寒冰密室。密室四壁由萬年玄冰打造，上麵刻滿了古老的防禦符文，即便是中州大能的神識也無法穿透。
"砰！"密室石門重重關閉，蘇瑤轉身，眼中的威嚴瞬間被憤怒取代。
"你瘋了嗎？！"她一把揪住張小懿的衣領，將他推到冰牆上，"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崔靈是什麼人？中州監察使！他若發現你的秘密，整個極北帝國都會為你陪葬！"
張小懿被撞得後背生疼，卻咧嘴一笑："這不是沒事嘛。再說，我哪有什麼秘密值得中州大人物惦記？"
蘇瑤鬆開手，胸口劇烈起伏。她背過身去，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以後有危險的時候，就躲在裡麵，不要隨便出來。"這句話不像是命令，倒像是懇求。
張小懿怔了怔，看著蘇瑤的背影。
她穿著帝袍的樣子威嚴不可侵犯，但他知道，那寬大袍服下的身軀有多麼單薄。三年前先帝突然駕崩，年僅二十的蘇瑤被迫接過帝位，獨自支撐著風雨飄搖的極北帝國。
"我真沒事..."張小懿想安慰她，卻被蘇瑤突然轉身打斷。
"閉嘴！"蘇瑤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讓我檢查一下。"她不由分說地將手掌貼在張小懿額頭，一股冰涼的靈力順著手掌湧入張小懿體內。
張小懿頓時僵住。他能感覺到蘇瑤的靈力在自己經脈中遊走，那種感覺既痛苦又奇妙，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針在體內穿行。
更令他心跳加速的是，蘇瑤的臉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數清她睫毛的根數，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雪蓮香氣。
"奇怪..."蘇瑤眉頭緊鎖，"根本沒有任何靈根的氣息，難道真的沒有覺醒？"
她的靈力在張小懿丹田處反複探查，那裡空空如也，連最基礎的靈根波動都沒有。這與傳聞中五靈根覺醒時應有的天地異象完全不符。
張小懿看著蘇瑤困惑的表情，突然笑了："應該是感應錯了吧，我可沒有傳說之中的五靈根。
"他攤開雙手，一副無辜模樣，"像我這種連普通靈根都沒有的廢柴，怎麼可能是傳說中的五靈根天才？"
蘇瑤收回手，眼中疑慮未消："那為何崔靈會盯上你？為何那日祭壇會突然爆發五色光芒？"
"巧合吧。"張小懿聳聳肩，"說不定是祭壇年久失修，陣法錯亂了呢。"
蘇瑤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她轉身走向密室中央的冰晶台，從袖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菱形晶體："這是"測靈晶"，能檢測最細微的靈力波動。把手放上來。"
張小懿遲疑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當他的手掌接觸到晶體的瞬間，測靈晶毫無反應，依舊透明如初。
"看吧，我就說..."張小懿話音未落，測靈晶突然迸發出刺目的五色光芒！赤、青、黃、白、黑五種色彩交織流轉，將整個密室映照得如夢似幻。
蘇瑤倒吸一口冷氣，連退數步："五靈根...真的是五靈根！"
然而這異象隻持續了短短一瞬，測靈晶又恢複了透明狀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怎麼回事？"蘇瑤難以置信地看著測靈晶，又看向張小懿。
張小懿也一臉茫然："我什麼都沒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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