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呢?”
“那隻能恕臣下無理了。”說著幾人擺開陣仗,狂風大起,歸途寺的瓦片被帶的片片飛起。
“故人你回玉簫。”
“你做夢。”黑衣男子一躍而起,一招長空烈掌向幾人劈去,與此同時,白衣男子張臂召喚巨龍,幾團氣浪相撞,雙方各路大招紛紛使了出來,打了不知多少回合,幾個蒙麵人明顯的殺招全是衝著黑衣男子,而白衣男子幾乎都在助他躲閃,其中一個白衣蒙麵人不知是戰的慌亂還是存心為之,全身蓄力後,一掌便向白衣男子推來,氣勁之大,足以摧毀整個歸途寺,另外幾個蒙麵人驚訝的來不及喝止,白衣男子正抓住黑衣男子手臂堪堪躲開一招,再蓄力躲開這一掌已不及了,就在氣勁到得身前他準備硬生生接下之時,黑影一閃,已擋到他身前,——嘭——一聲巨響,兩人向後飛去,連同身後的歸途寺,磚頭瓦礫紛飛,瞬間隻剩殘磚斷壁。
身後傳來幾個白衣蒙麵人的罵聲,似是指責剛才發掌之人。
寺裡一聲哀嚎也沒有發出,屍體散落各處,殘肢斷臂,有和尚有香客,有老人有小孩。一個沾了灰土的白衣人緩緩站了起來,他胸前橫抱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站了很久,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怒火卻把空氣灼燒的通紅,扭曲,張牙舞抓向著天抓去。那幾個蒙麵人被這氣勢震懾,並不敢上前。
畫麵一變。
寺廟旁邊就是山林,白衣男子跪在黑衣男子的屍身前。
“姚伯,我會善待你家眷,你且放心,我給你輸了真氣,你還可活兩個時辰,等他醒了告訴他去山裡。”
“少尊,你要做什麼,使不得啊,咳。”一口血從老者口中噴出,他一直在寺外等著白衣男子,卻被毫無征兆的巨大掌力所傷,索性他站的遠,沒有立時斃命。
“那竹子呢?”白衣男子問。
“在。。在玉簫裡。”老者有氣無力的說。
白衣男子在黑衣男子身上輕輕的撫摸了一遍,拿出兩本書,一本《長燈之渡》,一本是他們倆的雜記。一閃身他進了玉簫。
在白衣男子的真氣催動下,竹妖緩緩化為人形,蘇醒過來。
“常故人進來,就帶他去茅屋,學裡邊的書,他回來之前那房間你不要進,讓他捉妖去找自己的命魂,你要好好輔佐他,以後你就是他的妖仆,把這裡有關他過去的一切清除乾淨,。”白衣男子交代道。
“您是他的父親麼,還有捉我的老頭是誰?您的仆人?”竹妖問。
“嗯,我交代的你可明白了。”
“明白。”
畫麵一變。
“少尊,使不得,使不得啊,我不求您去救小姐了,您萬萬不可,我全家的命都不要了,你快停下。老者滿臉血淚,哀哀的求著,可惜一點阻止的力氣也沒有。
天地變色,霎時電閃雷鳴,天空裂開一個大縫,七彩光芒大勝,卻在黑漆的穹頂下陰暗無比,無數神獸盤旋在白衣男子頭頂的天際,四麵八方傳來各種獸吼,似控訴,似哀鳴,一聲聲響徹天際,一聲巨大霹靂過後,一條巨龍躥出白衣男子身體,銀白巨鱗光芒四射,空氣成波,隨著巨龍擺動蕩開一圈一圈的氣浪,一聲長嘯震顫四野,盤旋一圈後,緩緩降下,懸在白衣男子身前低下頭“你可想好了?”
“是。”
“你這一世可是常人千世萬世都修不來的。”巨龍道。
“修這一世,遇見他,足矣。”白衣男子眼睛始終盯著黑衣男子。
“你何止有三向,你有三十種方向三百個方向可走,偏這一向,你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麼?”巨龍帶著慍怒。
“是。”
“為一個凡人,還是個男人,你放棄不滅不死永生之身,值得麼?你才活了不到十九年,懂什麼兄弟情誼?簡直胡鬨!你能活萬年,幾萬年,卻要和這個凡人一起,修個最多幾百年的壽數,你折了自己也折了我,我真是看錯了你!”說完,巨龍一聲長嘯飛速躥向空中,盤旋在神獸中間,垂下頭一聲低低的長嘯,滿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