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
“還有呢?”
“我?算麼?”
“這麼艱難?”
“哈哈哈,你也不必太悲觀,方三向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可靠的黨羽還是不少的,隻是他的親信與親信之間相互不知道。這一點他和我父親說過。”
“他可知道我還活著。”
“應該知道。”
“我能做什麼?”
“人累的時候最需要的是什麼?”
“什麼?”
“床舒服點,雖然我這麼比喻有點侮辱你。”
“不會。”
“你是他心靈的後盾,他現在就是每天都很累,回家卻連床都沒有。”駱紅塵的酒快沒了。
“我要去找他。”韓旺三道。
“你早該去找他。”
“你確定今天我們倆隻是巧遇?”
“確定。”
“你還要繼續找她麼?”韓旺三突然問。
“是。”
“如果她死了呢?”韓旺三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
“你最好修煉的勤些,讓他少些後顧之憂。”駱紅塵第二次答非所問。
戴好麵罩,兩人走出酒館,連再見都沒說一聲,隻擺了擺手,就像第二天還會一起喝酒的朋友。
走了兩步,韓旺三又掉轉頭,走到正在上門板的小二旁邊,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銀子,一股腦塞到他懷裡,小二張著大嘴道“客人您您您。”連說了三個您的小二楞楞地看著韓旺三的背影。
韓旺三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的家,他沒有喝多,他的思緒像群魔亂舞,一路都在頭腦裡亂撞,他恨自己沒有更強的力量為方三向所用,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狹隘,這一切都是天意麼?難道真的有定數,他決定聽從本心,不再躲閃逃避,從此以後,他若需要,他就在。
至於自己的心魔,坦坦蕩蕩,不再糾結,從此心無雜念,隻要他好,萬般皆好。
他想好了,明日就帶著爺爺和張漁歌回玉簫,他知道玉簫一定還在那,他想念無暇又繁,想念大哥織魚,他一直隱忍著自己不去想,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方三向需要的是什麼,他想以自己的犧牲換來世界大好,這種想法多麼幼稚可笑,自以為是,多自私。
他扯下麵具,扔在路邊,現在開始,他是常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