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過什麼？”師離問。
“你這個不答反問的毛病是不是姓駱的傳染給你的？”常故人夾起一塊燒鵝。
“是我傳染給他的吧，他做的鹵牛肉比這個好吃百倍。”師離一邊咀嚼一邊說，聲音含含糊糊，但說的很慢。
“我以為你會狼吞虎咽。”常故人看著她慢騰騰地吃，有點出乎意料。
“我曾經吃飯的確狼吞虎咽，認識他後改了。”師離眼角一絲笑意閃過。
“哦？我以為都是他圍著你轉，你也會為他改麼？”常故人笑道。
“他說如果我噎到了，他也會疼的。”師離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那表情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與她此時的樣貌極不相稱。
“對了，屋後有一眼溫泉，我的朋友在那造了幾個溫泉池，你可以去洗洗，水是熱的，也是活水，你旁邊的房間有衣服，你可以換著穿。”常故人道。
“我看起來又臟又破吧？”師離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臉。
“的確。”常故人點了點頭。
“吃過飯我就去洗，你怎麼會認識方三向，他並不是地人界的。”師離問。
“我們很小就認識了，他在地人界長大。”常故人如實答道。
“世界上竟然有那麼漂亮的人，不對，漂亮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有些俗氣了，我從沒在一個人麵前自慚形穢過，隻有他。”師離支著頭，若有所思。
“我也恨他那張臉。”常故人笑道。
“哦？我隻以為你這種性子不會妒忌。”師離轉頭看向常故人。
“不是妒忌，是恨不得他能普通些。”常故人夾了塊牛肉。
“那不還是妒忌，我也是妒忌，妒忌的抓心撓肝。”師離嗬嗬的笑起來。
這頓飯師離從午間吃到傍晚，兩個人就有一搭無一搭的閒扯，常故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並不好看的女人，身上有一股直來直去卻又媚到骨子裡的東西，世人俗氣的眼神是很難感受到的。
“你還沒說你的打算。”月亮出來的時候，常故人切回了正題。
“殺了我義父，然後找個人嫁了，生孩子，活著。”師離站了起來。
“你怕再遇到他，為了讓他死心麼？”常故人也站了起來。
“看來你比我想的透徹。”師離向房間走去。
“我可能會出去一兩天，你便好好休養。”常故人說完也回了房。
這一晚，常故人睡的很沉，雖然溫泉的水聲時時傳進他耳朵，他也沒有醒。
師離洗了很久，直到她覺得終於把這幾年玉閣的寒氣煞氣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