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瀾,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韓如月遠比先前憔悴了許多,但儀容卻依然一絲不苟,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被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蘇若瀾竟然感到了些許壓迫感。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移開視線道“不好
意思韓夫人,我現在不太舒服,可能沒時間和您聊天。”
秦墨也客氣而疏離地對韓如月說“韓夫人,醫生說了,蘇小姐現在需要靜養,有什麼事情的話,您還是改天再過來吧。”
“她隻顧著養病,難道連自己母親也不管?”韓如月輕嗤一聲。
聽到這句話,蘇若瀾立刻看向她,眼中閃過一抹緊張,冷冷地說“你把我媽媽怎麼了?!”
見狀,韓如月臉上依然平靜,隻看了一眼秦墨,才對蘇若瀾道“我說過,我們兩個人談談,這是醫院,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你連這點膽子都沒有?”
“秦助理,麻煩你先出去吧。”蘇若瀾考慮了幾秒鐘,就對秦墨道。
“可是,蘇小姐……”秦墨有點著急,誰都知道蘇若瀾是莊子紅的女兒,而韓如月和莊子紅,那是二十幾年的情敵。更彆說如今韓如月已經知道,當年掉包了自己親生孩子的人,就是莊子紅。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莊子紅那邊有慕承舟的人看著,韓如月就算再恨也動不了她。誰知道她會不會把仇恨轉移到蘇若瀾身上?
更彆說,蘇若瀾現在還懷著慕承舟的孩子,要是有個萬一,誰都擔待不起。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開著門,讓他們遠遠在外麵守著。”見秦墨猶豫不決的模樣,韓如月又麵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
“好吧。”
病房很大,站在門外麵的話,足以看清裡麵的景象又聽不到兩人的對話。韓如月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秦墨隻好點點頭,在門外嚴陣以待。
“韓夫人到底想對我說什麼?我媽媽她現在怎麼樣了?”蘇若瀾皺眉,語氣有些衝。
但韓如月隻是打開挎包,取出一張照片送到蘇若瀾麵前“看看這上麵的男人,記得麼?”
照片上的男人,竟然是莊毅海。
蘇若瀾隻在慕齊霜的合影上見過莊毅海,而那還是他年輕時的模樣。但如今,韓如月拿出來的這張,可以看出很明顯是最近拍到的,上麵的男人隻有一個側影,雖然飽經風霜,但蘇若瀾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張和莊子紅有幾分相似的臉。
“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話音未落,韓如月就鬆開手,任由照片輕飄飄地落到了蘇若瀾麵前,照片落下的時候翻了個麵,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這是什麼?”
看著蘇若瀾疑惑的臉,韓如月的表情冷了下來,語氣也透出幾分恨意“當初莊子紅和我幾乎同時生產,幫她掉換孩子的就是這個莊毅海,對不對?”
“這上麵的地址,是他最後出現的地方,也是拍下這張照片的地方。”韓如月緩緩道“我要你去那裡,找到莊毅海,把他給我帶回來。”
“……你既然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為什麼不直接把他抓來呢?”蘇若瀾反問。
韓如月一門心思想弄清楚當年的真相,怎麼可能會放過?
“你以為我不想麼?!”韓如月咬牙,臉上恨意更甚“這男人狡猾得很,他已經發現有人在盯著他,所以很快就換了地方。但是他現在沒辦法離開那座城市,我讓人盯著車站和所有的高速,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難再逃!”
“現在,你和莊子紅是他唯二的親人,也隻有你們,能把他引出來。莊子紅我不放心,就隻有來找你。”韓如月淡淡地說。
顯然,韓如月和慕承舟當初的想法一致,都認為她才是最適合去找莊毅海的人選。
蘇若瀾眉皺得更緊,她沉默幾秒鐘,淡淡地說“再怎麼樣,那也是我舅舅。”
她並不想幫韓如月,可韓如月卻直接道“蘇若瀾,我勸你好好想想,一個是你二十幾年沒見過麵的舅舅,一個是你母親,如果你不把莊毅海帶回來,我就起訴莊子紅,讓她把我的孩子還回來,否則,就讓她下半輩子在監獄裡麵待著!”
韓如月要起訴自己的母親?
蘇若瀾一驚,正想開口,病房內卻突然湧進幾個警察,他們大步走到蘇若瀾床前,一臉嚴肅地說“蘇若瀾,你得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