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顫,她看向慕承舟,聲音裡充滿了絕望“是不是你趁他出車禍這段時間,讓許氏破產的?”
“這是許承安不自量力,資金鏈斷裂才會如此,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慕承舟皺眉“若瀾,在你眼中,我難道就是這種人?”
蘇若瀾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難怪張鳳琴會如此恨她,甚至不顧一切帶著刀來醫院——許氏破產,她心心念念想守著的家業也沒了,一夜從貴婦變成凡人,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蘇若瀾不知道這件事是何時發生的,她隻知道,倘若那天晚上許承安沒有來保釋自己,沒有出車禍,也許,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就算許氏資金突然出現問題,要是有許承安在能及時處理,也不至於淪落到破產的地步。
張鳳琴說得沒錯,都是她害的。
“……你走吧。”
過了許久,蘇若瀾終於開口,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暫時不想見到你,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慕承舟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見蘇若瀾如此,他終究隻是歎了口氣“你好好休息吧,過幾天,我來接你出院回家。”
說完,他就再度走了出去。
蘇若瀾默默躺在床上,慕承舟臨走時的話,讓她原以為早就麻木的心,再度疼了一下。
家?她和慕承舟的家嗎?曾經蘇若瀾覺得那個地方很溫暖,可如今,她隻會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
手緩緩地摸上小腹,那裡原本有可以感受到的隆起,如今,卻再次變得一片平坦。
孩子,真的沒了。
蘇若瀾的悲傷再一次決堤,控製不住地失聲痛哭起來。
見她如此,慕齊霜正想勸慰,門卻再一次被推開了。這一次進來的,又是一群警察。
“你們想做什麼?”
看到警察,慕齊霜頓時想起先前蘇若瀾被當作殺人凶手帶走的場景。她臉色一變,立刻對警察說“若瀾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您誤會了,我們隻是來問蘇小姐一些問題,順便向她道歉的。”
聽到這句話,原本默默流淚的蘇若瀾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紅著眼抬頭,有些疑惑地問“你們想問我什麼?”
“先前我們懷疑您是殺人凶手,現在已經找到了您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警察非常客氣地說“現在我們過來,是因為許承安先生報警說,那天你們車禍的時候,刹車出現了問題,他懷疑是有人對車子做了手腳,所以我們來找您,想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聽到警察的話,蘇若瀾一下子愣住。
找到了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可以確認她不是凶手?
這句話無疑是一句天籟,讓蘇若瀾原本的恐懼煙消雲散——隻要不是帶她回警局,那一切都好說。但要她回憶那天車禍的事情,她實在有些不情願。
“若瀾現在才剛醒,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等幾天再來問吧。”慕齊霜一眼就看出蘇若瀾的不適,立刻對警察道。
“可是……”
警察麵露為難“許先生那邊催促得很急,似乎是很想讓這件事儘快水落石出。我們也希望能儘快搜集到充分的證據。不過,如果您實在不舒服,我們也可以再等等。”
“不用等。”蘇若瀾立刻開口,她咬了咬牙,帶著幾分恨意道“我也很想知道,動手腳的人到底是誰。”
許承安的刹車怎麼會突然失靈?蘇若瀾相信,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如果說阮夢妤是造成她流產的直接凶手,那這個做手腳的家夥就是同謀。
害死她孩子的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憤怒之餘,蘇若瀾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忍不住問“你們說找到了證據?是什麼證據能證明我不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