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那邊怎麼樣？”
“……”慕知寒突然沉默了。
蘇若瀾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催促道“你說啊，他到底怎麼樣？”
“人已經沒了。”慕知寒沉默許久，終於低聲開口。
蘇若瀾隻覺得頭頂仿佛一道驚雷劈下，半晌，她才顫聲開口“怎麼會？慕知寒，這種事情你可不能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人已經走了。”慕知寒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認真，全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剛剛秦晟親自去簽的字。”
怎麼會這樣呢？
蘇若瀾踉蹌了一步，後背撞上牆壁，撞得她生疼。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世界上最後一個見到秦墨，最後一個和他說話的人。
他還那麼年輕，即使被辭退也一定找到更好的工作，卻這樣倉促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蘇若瀾死死咬著嘴唇，慕知寒看著皺起眉，將手遞到她麵前“你彆這樣虐待自己，恨就咬我吧。”
見蘇若瀾沒有反應，他長長歎了口氣“人死也不能複生，你得好好活著，折磨自己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道理她都明白，可這一次秦墨去世，蘇若瀾才清晰地感受到，死亡離自己是這樣近，又是這樣可怕。如果不治療，是不是將來有一天她也會這樣，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迫和所有人告彆？
人總是這樣，在沒有經曆時覺得自己無所謂，可一旦設身處地，便會發現自己的承受能力，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強。
“你彆怕，你不會有事的，也不會像他一樣。”
慕知寒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握住她的，道“我在國外也有一點人脈，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出國治療。即使不換腎，也一樣可以活幾十年。”
這樣的提議，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蘇若瀾卻沒有猶豫，直接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搖頭道“沒關係，你不用這麼費心……我還有太多事情放不下。”
“你是擔心你的兒子，沒關係，你可以帶著他一起。”慕知寒依然沒有放棄。
“真的不需要。”蘇若瀾搖搖頭，低聲說“我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還得去機場。”
說完，她轉身就走。走出幾步遠，卻聽到背後的慕知寒道“若瀾！”
蘇若瀾心一顫，慕知寒還是頭一回這樣叫她。可她還是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醫院。
上了車之後，趁司機發動汽車的空檔，蘇若瀾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慕知寒正站在醫院門口，靜靜地看著她所在的方向。
蘇若瀾愣了一下，而這時車子緩緩開動，她便收回了視線。
司機很快把她送回了家。蘇若瀾隻覺得自己很累，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她的情緒受到了太多衝擊，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胡亂吃了點東西，蘇若瀾立刻悶頭睡下，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卻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蘇若瀾本來不想接，可對方卻鍥而不舍，她沒有辦法，隻好接起，有些不悅道“喂？”
“若瀾，你不打算公布證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