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愛不可!
“靠,看來真是戒嚴了啊!”羅威在窗前喊了一句。
吃完晚飯之後,他就一直拿著望遠鏡貓在窗戶那往外看,看了兩個多小時了,仍然沒有結束的意思。自打知道大四的這個畢業傳統節目之後,他就對此項活動充滿了熱情,雖說老包已經挨個宿舍進行了警告,並且今夜校警數量有明顯增加,但羅威還是心懷僥幸地耐心等待時機。
“不去就不去了吧,也不指望你順的那幾個包子長肉啊。”喬楊坐在桌子前玩遊戲,叼著的煙一直顧不上彈煙灰,老長一截,忽閃忽閃的隨時有落到鍵盤上的危險。
“煙頭燒屁股了寶貝。”徐笑天趴在喬楊床上提醒他。
“操,”喬楊拿過桌上的可樂瓶,把煙扔進去,“你他媽才燒屁股了,你全身都是屁股。”
“啊,菊花開滿身呀。”陳誌遠坐在喬楊旁邊接了一句。
“誌遠,說你傻缺還他媽死不承認,”徐笑天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喬楊的屏幕,“我發現你最近升級速度有點開了外掛的意思啊?”
喬楊點開好友列表,指了指師徒那一欄,衝徐笑天一樂“徐大爺,數數多少個。”
“日,你哪來這麼多徒弟!”徐笑天跳起來,趴到屏幕前仔細檢查了一遍,十幾個小號,全都在線,源源不斷地向他們的師傅喬公子輸送著或多或少的經驗值。
“淩霄的學生……”
“這他媽是什麼老師啊,”徐笑天愣了一下,“拉著學生一塊玩遊戲,這不是毀人麼,淩霄這混進人民教師隊伍裡的敗類……快分幾個給我號!”
徐笑天把占著他機子的陳誌遠往邊上一推,坐下去開始上號。陳誌遠對於自己被徐笑天如此輕鬆地一揮手就應聲摔到地上的狀態感到非常地不平衡,站起來也回手推了徐笑天一下。
“給爺敲敲這,”徐笑天樂了,指指肩膀,“勁大點。”
“啊——”陳誌遠很悲憤地衝向窗口,抬腳就要往窗台上爬,“我不活著了!”
“想跳樓?那可不易,”羅威拿著望遠望對準陳誌遠,“你這小身板,跳下去也是在風中飛舞著,旋轉著,然後飄落在地上。”
“威哥精辟!”徐笑天豎了豎姆指。
因為老包和幾個輔導員帶著一幫保衛科的始終在兩棟男生宿舍之間來回巡視,儼然一個稱職的看守,直到11點熄燈,羅威都沒有找到機會溜出去。
“四年級那邊也沒動靜,”羅威有點鬱悶,臉也沒洗就趴到了床上,“這屆四年級真不著調,居然讓四年美好的大學生活就這麼缺胳膊少腿的結束了?”
“你有功夫就策劃一下明年咱們的活動唄。”喬楊躺在床上發短信。
“其實我還有一個終極目標沒有實現。”羅威趴在床上,突然有點憂鬱。
“喲,這個目標我好像知道,”徐笑天打開手電晃了晃,照在羅威腦袋上,“是不是奮鬥了小四年了還沒給我們找個威嫂?”
“唉,徐爺你不要揭人傷疤。”陳誌遠作沉痛狀,在桌上摸索著找煙。
“不對啊,前段威哥不是找了一個的嗎,材料係那個?”喬楊想了想,雖然說那姑娘有點陳誌遠遠房親戚的意思,瘦瘦小小,但也算是個……姑娘吧。
“不要提她!”羅威抬起頭喊了一嗓子。
“就是,不提她,三塊豆腐那麼點高,不提!”徐笑天在上鋪很嚴肅地回應。
“我操,說了不要提她!”
“不提,那哪裡三塊豆腐,那明顯是三塊豆腐乾!”喬楊忍著笑補充。
“小心老子咒你們,”羅威鬱悶地翻了個身,“我咒你們以後都找老婆結婚。”
“操!”喬楊和徐笑天同時罵了一句。
“這事還真沒準。”徐笑天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
“出息。”喬楊蹬了蹬床頂。
11點半,對麵6號樓突然一陣嘈雜,羅威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我操,怎麼個意思!”
“怎麼回事,6號樓有人守著沒!”老包的暴喝從樓下傳來。
幾個人都興奮了,全都直接跳下了床,擠到窗口前。6號樓四年級兩層的燈全都亮了,而且不止是屋裡的燈和走廊上的燈,還外帶幾十個應急燈,齊刷刷開著白光,在夜幕裡劃出一道道光柱。
還沒等反應過來了,白天嚇了羅威一跳的大喇叭突然響了,擠在窗口的四個人同時驚呼“我操!”
“喂喂喂,哥們兒姐們兒聽到了沒……”大喇叭裡傳出前任學生會主席的聲音,幾棟宿舍樓裡都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口哨聲,“還等什麼,狂歡夜啊!開始吧——”
隨著他破著嗓子喊出的這句“開始吧”,大四宿舍的窗子全都打開了,無數莫名其妙地東西從窗戶裡飛了出來。徐笑天一把搶過羅威的望遠鏡,看到一個臉盆從天而降,砸在宿舍樓中間的空地上,發出“哐”一聲巨響。
接著就是一堆臉盆飯盒的跟著砸了出來,一時間空地上“叮呤哐啷”響成一邊,老包的怒吼幾乎已經聽不見了“瘋了吧!這幫兔崽子要翻天了!”
幾分鐘之後,聲音依舊沒有減小,反而更響了,看來那邊的人為了今天晚上的狂歡準備了不少破爛,扔起來沒完了,5號樓也開始有人加入,把正在服役期的臉盆飯盒什麼的也都扔了出去,徐笑天甚至看到了一雙白色的旅遊鞋。
“誌遠你那個漏了的盆呢!”喬楊突然拍了拍陳誌遠。
“床下邊……”陳誌遠條件反射地回答,然後又喊起來,“你要乾嘛,這還能用呢,漏得很慢!”
喬楊沒等他說完後半句話,已經彎臉從床下拿出了臉盆,衝到窗口嘹亮地吹了聲口哨,手一揮,臉盆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