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實在搞不懂李菡真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友善,難道她是想找同盟以充實自己的力量?我暗自嘲笑自己,我什麼時候成了一隻驚弓之鳥了?
也許,李菡真是真心想跟我結朋友呢?我想,但這種想法很快又被我自己否定了。
“姐姐可知道發生了何事?”我低聲問李菡真。
她搖搖頭,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對我道“都是大清早被叫過來的,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我“哦”了聲,便不再多問。
不多時,聽到有人喊了聲“珍慎公主駕到—”原本吵吵嚷嚷的回燕堂便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珍慎公主在流菱的攙扶下一搖一擺地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起先去叫我們的那個老婦人。後來我才知道那老婦人姓何,府裡的人都叫她何姑姑,自打大公主小時候起,她便一直呆在公主身邊。
而我之前沒怎麼見到她過原因是因為這段日子她忙著照顧剛處世沒多久的小世子。
我隻覺得何姑姑一臉的凶相,大抵是因為她長了一個鷹鉤鼻的原因。
我回頭看看阿不,見她臉色蒼白,細白的牙齒死命咬著嘴唇,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當是安慰。
珍慎公主已經在堂上擺放的雕花檀木椅上坐了下來,我見她的俏臉上似蒙了一層寒霜,那副又細又長的眉毛因為生氣而擰了起來。
“知道今天為什麼叫你們過來嗎?嗯?”她俯視著眾人,緩緩開了口。
我的心“砰砰”跳了起來,雖然珍慎的目光還沒有看向我。
堂內一片寂靜,眾人更是麵麵相覷。我頻頻地用眼光示意著阿不,讓她不要太害怕。
這時,珍慎公主朝何姑姑使了個顏色,何姑姑便衝門外叫道“來人,把那賤婢給我帶上來。”
不多時,隻見兩個內侍架了個婢女進來,到了公主麵前便用力一推。婢女便趔趄著撲到在地上,哭喊著討饒“公主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這種多嘴多舌的賤婢,本公主留你何用?”
珍慎冷笑了一聲,眉毛一挑,厲聲道“把這賤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去。”
內侍應了一聲,複又將還在磕頭求饒的婢女從地上拽起來,直直地拖了出去。我隻聽得這撕心裂肺的哭叫,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珍慎公主這麼一來,堂上的眾人也都紛紛變了臉色,幾個膽小的更是已經發起抖來。我倒是鬆了口氣,想來珍慎公主這次的召集並非是為了我的事情,但想到剛才那個婢女的慘狀,心裡又覺得不忍。
我又看了看阿不,見她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見我看她還衝我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珍慎公主似乎很滿意剛才殺雞儆猴取得的效果。隻見她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眾人中間,一雙妙目細細地看過每個人。
末了,冷笑一聲道“還有誰說翼南侯府有鬼的?嗯?”
原來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我不自主地抬眼看了看李菡真,卻見她一臉淡定,嘴角微抿,依舊保持著那副大家閨秀的風度……
我隻覺得無聊,便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次訓話後的幾天,旖旎軒格外地沉默。阿不對我說,公主對人一向都很平和,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竟對下人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覺得珍慎對那婢女處罰太重了些,畢竟在府內亂嚼舌頭根子的又不是她一個人。
“你前些日子不是還剛說過麼,公主需要的隻是一個可以定罪的人。”我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小口。
阿不便訕訕地閉了口,卻還是一臉的鬱悶。
這兩天一直在下雨,屋內的物件都撒發著潮氣。
我望著窗外一片雨色呆呆地想不知道子昂在做什麼?應該是在冒雨訓練吧?閒暇之時不曉得他會不會想起我來呢?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忙碌一點也是有好處的,太閒了,人便容易胡思亂想。
門外傳來一聲“咚”的脆響打斷了我的思緒。可是從屋簷上掉了什麼東西下來?
還未等我開口,阿不便已搶先道“阿不出去看看。”
她匆匆出去沒多久,很快又跑了進來,隻是手中多了一塊白絹。
“小姐,不知道誰把這塊白絹丟在門口了。”
“給我瞧瞧。”我說著接過白絹,一看見上麵寫道
明日卯時,酒肆侯之
落款是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