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傷心畫不成!
的幾日,索文烈倒是沒再在我眼前出現過,倒是伊達經常會到我這裡來坐坐,陪著我聊天解悶。
她跟索文烈雖然是夫妻,但他們對彼此的冷淡出乎我意料之外。
伊達對大金的一切都很有興趣,經常纏著我問東問西的,儘管我的塔姆族語言表達起來依舊很吃力,但她倒是聽得很入神,聽完了總是幽幽歎口氣之後又沉默一陣子。
我猜想她是為了大金和東煞交惡,所以沒有機會親自去大金看一看覺得遺憾吧。
算起來,我到東煞已經有五天了,除了那次因為大單於的傳召而出去過一趟以外,其他時間都在帳篷裡麵呆著。
我懇求伊達能帶我出去轉轉,我說我快要被悶壞了。她為難了許久,最後還是沒能答應下來,我知道她也在怕索文烈。
說起來我真的挺倒黴,以前看小說看電視,穿越的人不都有個好身份麼?怎麼偏偏我就這麼倒黴,年紀小小被賣了不說,如今還落到變態男的手裡。
我時不時地跟伊達打聽陳小嫻的事情,她說她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那個女孩子是闡尤從曠野擄回來的,他見女孩子長得頗有幾分姿色,便獻給了大單於。起先幾天那女孩子又哭又鬨的,說自己是津門太守的女兒,誰敢碰她一根汗毛,他的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他。
“那女子想得太簡單了,東煞的大單於怎麼會怕津門太守?”伊達搖搖頭歎息道“結果被人灌了藥,成天迷迷瞪瞪地就想著男女之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難怪陳小嫻會變成那副模樣,原來是被喂了藥。可是從那天我聽到的哭泣聲來看,陳小嫻大概也有藥性過了而清醒的時候吧。
對於她,我總是有一份責任的……可惜的是我已經失去了補救的機會,想到她如今受到的非人遭遇,心裡又同情又自責。
“等雪山的融化了,我們東煞人的婦女就會相約去神河洗澡呢。”伊達說道。
我先前剛在跟她抱怨洗澡太不方便的事情。
除去日常的飲用水,侍者每天給我的水隻夠我洗洗臉洗洗腳,我想起自己已經幾天都沒有好好洗過澡,就覺得全身都在發癢。
“那冬天你們都不洗澡麼?”
“也洗的,就是次數不多。”伊達被我問得有些難為情。
我哦了一聲,眼光一瞥,竟然見到索文烈正倚在帳簾邊上,目光幽幽地看著我們,唇角微翹帶著一絲笑意。
伊達見我神色驟變,連忙轉過頭去。
“嗬—是左狼王來了。”她站起身來,手往左胸一放,彎腰行了禮。索文烈並不理會,徑直走入帳中坐了下來。伊達看看我,又看看他,神情有些尷尬地告辭走了。
伊達一走,帳中隻留下我跟索文烈,他沒說話,我自是更加不敢發聲,生怕一有什麼不對就惹怒了他。
“想洗澡,嗯?”他臉上笑容顯得格外詭異。
我囁嚅道“隻是……說說而已……”
他起身靠近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道“你很怕我嗎?”我怔了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末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怕痛。”
他也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就好像我剛才講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似的。
“走吧—”
“去哪?”我壯著膽子問他。
“能讓你洗澡的地方。”
我一聽他要帶我去洗澡,腦子裡馬上就聯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正要打退堂鼓。卻見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上前扯住我的腰帶一提,將我往他腋下一夾,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被他帶出了帳外。
緊接著又被他扔在了馬背上,我頭朝下趴在馬上,而後他自己也縱身上了馬……
一路的顛簸。
等到馬匹停下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顛了出來。等被他“卸”下馬後,蹲在路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索文烈倒也不催,隻是坐在一塊石頭上溫柔地看著我,就是他這種眼光總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本來以為索文烈會帶我去一個豪華的澡堂子,可到了這裡卻發現並非如此。
放眼望去隻見到嶙峋的巨石,像是剛從黃沙中挖掘出來的,通身都是深淺不一的黃色。風吹過石縫,會發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吹奏箜篌一般。
若是到了晚上,聽著也會很嚇人吧!剛在想著,風卻暫時小了,我驚奇地發現石頭的上方竟飄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煙霧。
難道是溫泉?!
我起身往前走,繞過巨石後,發現真的出現了一口橢圓形的溫泉,登時就驚了個目瞪口呆。
隻見此口溫泉的水質有些微黃,但水底的沙石卻又清晰可見,想來是泉水並不很深的原因。我俯身趴在泉邊,小心翼翼地用手探了探水溫,立時感覺到一股暖意從手指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水溫不冷不熱的剛剛好。
“還不下去好好洗洗?”索文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把我嚇地打了個激靈,差點就掉入水中。
“你……不洗嗎?”我問,心想這個變態男不會想讓我跟他鴛鴦戲水吧。
他突地笑了,“你想跟我一起洗?”
我趕緊搖搖頭,見他收了笑,以為他又要發瘋,隻覺得心裡一緊。卻見他撇過臉去望了望遠處,對我笑笑道“呆著做什麼?難道是自己不會洗,等我幫你嗎?”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可以。”怕他真的再次發神經,隻好走去一個離他比較遠的地方,咬咬牙脫了外衣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