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傷心畫不成!
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後,腿部終於恢複了正常。我長出了一口氣。
“還難受嗎?”他問我。
“好多了。”我答道。
“朕看看。”他說著將我的腿搬過去擱在他自己的腿上。我一下子覺得尷尬起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我想縮回腳,他卻不給動,
“彆動。”他說,並一本正經地幫我在小腿上麵搓揉起來。我苦笑道“皇上可想折殺靜瑤麼?這些事兒可不是皇上乾的。”
他愣了愣,驀地停了手,抬眼看了看我,神情間閃過一絲尷尬。之後突然地跳下床去,喚了容秀她們進來伺候他穿衣梳洗,之後便匆匆地走了。
末了,她們才注意到我坐在床上怔怔地出神。
“恭喜姑娘了。”容秀的臉上掛滿了笑容,“隻怕姑娘馬上就要受封了。”她一廂情願地以為昨晚上我跟劉錦一刻值千金了。
“什麼也沒發生。”待到跟阿不獨處的時候,我告訴她。
阿不不敢相信地瞪著我看。
“瞪著我看也沒用,事實就是皇帝借我的床美美地睡了一覺。”我說。
“可……可皇上總不至於次次都來借床睡覺吧?”阿不的雙頰紅紅的,說起男女之事,這丫頭總覺得不好意思。
我苦笑,誰知道皇帝心裡在想什麼,往後的事情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不陪著我在花園裡晃悠,昨夜裡剛下了雨,地上依舊濕漉漉的。
我見到花園中原本開得正旺的石榴花被昨夜的狂風驟雨摧殘地慘不忍睹,有幾個宮人正忙著掃去一地的殘花落葉。
於是不由地感歎道“真可惜了這一樹的好花。”
剛說著,便見到幾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從我們的身邊跑了過去,我在宮中是張生麵孔,誰也顧不得我,直接把我跟阿不當成了空氣。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阿不搖搖頭,皺著眉頭望了一會兒,之後咦了一聲道“看他們走的方向……難道是永巷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永巷出事情?
“走,去看看。”我剛拉起阿不,冷不防聽到從身後傳來幾聲輕笑。我迅速地轉過身去,卻見穿一身水紅色裙服的李菡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
隻見她梳了時下流行的墜馬髻,發髻上插了一根紅寶石黃金步搖,耳環項鏈也都跟步搖的顏色配成了一套,娥眉輕掃,梨渦淺笑,一把粉色絲綢折扇半遮雙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萬種風情。
我咽了口唾沫,心想,劉錦有如此佳人在旁怎麼還不知足。難道是每天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也要啃啃鹹菜解解膩不成?
“靜瑤見過李夫人。”我微微欠身行了禮。
“自家姐妹,客氣什麼。”李菡真上前扶住我的肩膀,含笑地看著我,柔聲道“以後啊,隻有我們在的時候,就還是以姐妹相稱,可好?”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她顯得很開心,笑道“這才對嘛。”
我又想起太監們急急忙忙跑向永巷的事情,便問李菡真,“妹妹剛才見到幾個宮人匆匆忙忙往永巷而去,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永巷發生了事情麼?”她反問我,但我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卻並未透出任何的驚訝,似乎早就已經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她一邊的眉頭動了動道“妹妹既是好奇,那不如一同去看看吧。”
我又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永巷這邊似乎出了大事,我們過去的時候見到大門口站了個太監,正伸長了脖子往裡麵張望著。
過了了一會兒,見裡麵有幾個太監抬了個人出來,但那人從頭到腳都被白布給裹住了,並看不清其真容。
我看了看李菡,見她一張俏臉上平靜如常,唇角卻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便故意問道“姐姐可知道這白布中裹的是誰?”
李菡真被我突然問得愣了愣,隨即笑笑道“姐姐也是剛來,怎麼會知道……靈兒,上去問問他們管事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為靈兒的侍女應了聲,便急急忙忙地上去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