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傷心畫不成!
我是名副其實的旱鴨子,突然被拖到水中心裡不由地一慌,於是腳下一打滑,身體失去了重心在水裡撲騰,心裡越慌腳下偏偏越是站不穩。
水灌進了鼻子裡,又酸又澀說不出地難受。
劉錦大概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慌忙將我從水裡撈了起來。見我一臉的狼狽,大概覺得有些內疚,過來替我輕拍著背脊。
我當時氣地要命,若他不是皇帝,我當時便要罵他個狗血淋頭方能解氣。
歇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許多。
但心裡又擔心劉錦會對我怎麼樣,於是假意地繼續裝咳嗽,一邊偷偷的留意著劉錦的舉動。他卻再沒有突兀的舉動,一直用手輕拍著我背,嘴裡還嘀咕道“怎麼咳地這麼厲害?”
我深知再裝下去也太牽強了些,於是擰著頭喘氣,眼睛儘量不看他,生怕目光的接觸又會刺激到他。
“可好些了麼?”他問,手撫上我的肩膀,趁機貼近了我一些。我所穿的衣衫原本就單薄,這時候被水一浸,濕漉漉地便全部貼在了身上,身體曲線必露,跟沒穿也差不了多少。兩人又是置身於光線昏暗朦朧的浴池之中,更顯得□盈盈。
我聽見劉錦的呼吸一聲比一聲沉重,心想,這家夥該是忍不住了。
對於劉錦的這種反應,我應該給他適當的理解,畢竟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子。
索文烈之所以能忍住是因為他要保護自己的妹妹,忍辱負重地要奪得東煞單於之位,林子昂之所以能忍住是因為他真的喜歡我,對於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而劉錦,他確實沒什麼忍耐的理由,除了我跟他之前約定的等我喜歡上他了之後再向他投懷送抱……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自己有“提醒”他一下的必要。
他的唇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我知道他在試探我的態度。
我突然地抬頭對他笑了笑,趁著他意亂情迷的那一會兒,猛呼了一口氣,故意裝作滑到,然後在慌亂之中抓到了他的肩膀,緊接著便死命將他按到了水裡……
他起來了被我按下去,起來了又被我按下去……他輸在沒有防備,而我則贏在卯足了力氣。
感覺差不多了,便放開了他。自己貼著浴池邊喘著粗氣,剛才那一通折騰差不多耗光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
我相當滿意自己自導自演的惡作劇。
劉錦抹去一臉的水,臉色黑得猶如下雷陣雨時的烏雲一般,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啊皇上。”我裝出一副萬分歉意的模樣,“剛才靜瑤真的是被嚇壞了,連累了皇上,靜瑤真是罪該萬死。”
“對不起?”劉錦冷哼了一聲,胸口一起一伏地,還在劇烈地喘著氣。
“靜瑤知道,皇上一定會說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官差乾嘛?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靜瑤也隻能跟皇上說對不起,靜瑤心裡十分愧疚連累了皇上。”
劉錦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半晌後,轉身出了浴池,一身濕地光著腳就走了出去。
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我想。
之後我問阿不“皇上換了衣服才走的吧?”
“換了。”阿不看了看容秀,“幸好容秀早有準備,讓人特意去拿了皇上的衣服備著了。”
我籲了口氣,還好還好,雖然想小整了劉錦一下,但也不想把事情鬨大。皇帝若是落湯雞一般地從我這兒出去,恐怕太後娘娘又要來興師問罪了。
既然到了清泉,既然渾身都已經濕透,就想著索性在浴池裡好好泡個澡,至於劉錦是否真的生氣,至於他之後會想怎麼處置我,這些的這些等天亮了再說。
回到了長思殿後,容秀幫我用棉布擦拭著頭發,奈何我的頭發又多又長,擦了半天依舊還是半乾不乾的樣子。大概是因為我泡了熱水澡的關係,此時已困頓地不行,一個接一個地打哈欠。
容秀讓我好歹再等一等,說是頭發沒乾就睡覺以後會得頭痛病。
我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心想這裡若是有吹風機這種東西該多好。
折騰來折騰去的,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我讓阿不和容秀下去休息,容秀還在操心我頭發沒乾的事。在我鄭重承諾頭發不乾絕不睡覺之後,才一臉不放心地下去了。
我從梳妝台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我在心裡對容秀說了對不起抱歉啊容秀忽悠了你,原諒我實在太困了。
再說以前我經常頭發沒乾就睡覺,除了早上起來頭發亂得像雞窩,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現什麼後遺症。
我撲到床上,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聽見外麵有人在喊“有刺客—快來人呐,有刺客?”
“刺客?”我嘟囔了一句,腦子裡赫然閃過一個人身穿夜行衣,蒙著麵,飛簷走壁,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地短刀準備刺殺某位人的畫麵。
登時打了一個激靈,從睡眼朦朧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外麵的聲音混亂了起來,想必之前的喊聲已經招來了內衛。殿內的燭光忽明忽暗地,顯得有些詭異。
我披上衣服,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看看。隔著床幔見到有個人影突地從外麵跑了進來,我剛想著大概是阿不放心不下我,床上竟然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
“索,索文烈……”大概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一時之間腦筋竟有些轉不過彎。他眉眼彎彎,“可不是我麼,寶貝。”
心裡正盤算著怎麼辦好,阿不等人也急吼吼地衝了進來。
索文烈一翻身到了床裡邊,用我的身體擋住他,一手扣住我的脖子,雙唇貼在我的耳邊低語道“想辦法把她們打發走了。”
見我不說話,便又道“你該知道我的手段,嗯?”
我也怕阿不等人若是發現他,被他下狠手滅了口,便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