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抬眼看著自己的老大：“我聽底下的人講，大D上午在有骨氣罵了幾位叔父，說是想出來選話事人。”
“他可以出來選，但是資曆不夠，很難選得上的。”
魚頭標當然知道自己手下的這個頭馬也有野心，但還是適時敲打了一下：“有時候，時機不夠搶出頭，那會撞得頭破血流的。大D這一屆肯定選不上的，更何況你還不是大D。”
飛機低了低頭，略微有些不服氣，但是什麼也沒說。
他太想進步了。
在社團裡，不想辦法出頭，一輩子都是古惑仔。
遠處，一艘漁船緩緩靠近。
有道穿著白色條紋西服的身影立在船頭，眉眼間全是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氣質。
“人來了，你收著些，大D可不是什麼好脾氣。”
魚頭標拍了飛機一下，然後堆起了笑容，遠遠地就打起了招呼：“嘿，大D，好久沒見，你還是這麼龍馬精神！”
那艘船靠到過處，飛機立即伸手去拉：“大D哥。”
大D隻是瞥了他一眼，本來有些不屑，忽然想起他老婆的話，於是衝飛機笑了一下。
這時候，魚頭標伸手過去。
大D握住魚頭標的手，登上了他的船。
“你這小弟看著蠻精神的。”大D指了指飛機，衝魚頭標問道。
魚頭標還以為是飛機的態度惹怒了大D，於是笑著開解道：“我小弟飛機，有些不懂事，大D你不要見怪。”
大D哥笑著說道：“我怎麼會見怪，看著他我很親切，好像跟我同名一樣的親切。”
“怎麼會同名呢？”魚頭標笑著擺了擺手：“大D你不是叫雷超嗎，我這小弟叫洪荊。”
“啪！”
上了船，大D直接將懷裡的一個紙包扔給了魚頭標：“這裡是三十萬，轉給串爆，讓他選我。”
“按照以往的價，二十萬足夠了。”魚頭標捏了捏厚度，有些不解地看著大D。
大D淡淡地說道：“二十萬是選票的錢，另外十萬是為了防止有人說我資曆不夠。”
“大D哥真是想得周到，難怪這麼多老板跟你合作啊。”
魚頭標收起了錢，臉帶微笑，看著大D：“生意大小無所謂啊，下一次，預我一份，沒問題嘛？”
“選上再說吧！”大D有些不耐煩地回應。
這個魚頭標真是沒眼力見，事情還沒辦呢，就想要從他幕後老板那裡分一杯羹，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魚頭標似乎真的沒什麼眼力，接著說道：“你幫我，我幫你，大家兄弟嘛。”
大D漫不經心地回答：“哪些兄弟是真心幫我，哪些隻是想揾我份（占我便宜），我心裡清楚。”
“我一定讓我老大投你神聖的一票。”魚頭標臉色不變，抬手指了指大D：“最衰我賣粉，沒有資格出來選，不然花個一兩百萬，就能做話事人，多劃算。”
大D心裡一沉，已經有幾分怒意了。
有投票權的叔父輩，加起來也就十來個人。
魚頭標說花一兩百萬當選話事人，豈不是在暗諷他一票都沒有，全是花錢買的！
大D向來是不吃明虧，彆人給他臉色，他當場就會還會回去。
他立時陰陽怪氣起來：“那你彆賣白粉了，轉行賣洗衣粉啊，蘇打粉啊，爽身粉啊，好不好？”
“不如賣魚蛋粉啊！”大D最後說出了自己嘲諷對方的話：“你們膠己人，最拿手搓魚丸，搓下，煮下，十五塊一碗，不知道多賺。”
魚頭標不由得尷尬地笑了起來。
因為大D這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香港這邊有一場場所，叫魚蛋檔。
裡麵的女孩叫魚蛋妹，她們提供的特殊服務就叫搓魚蛋。
一些香港老電影中，就有類似的場景，比如《金雞》裡，吳君始演的那個角色，年輕時就是魚蛋妹。
魚頭標是在陪笑，飛機卻是沒理會其中深意，單純地是覺得挺好笑的。
大D抬眼看到飛機在笑，下意識就怒了。
魚頭標的身份跟他是同輩，可以有說有笑。
你一個魚頭標的小弟，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笑？
“笑什麼？”大D當即麵露不快，怒瞪著飛機，“是東西不好吃？”
說著，他拿起邊上的瓷湯匙，扔在飛機麵前：“那吃了它！”
飛機看了大D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把湯匙砸碎，一點點碾成粉，然後丟進了嘴裡，慢慢嚼了起來。
這一手把大D給看愣了，這是個狠人啊。
但是，隨即他又想起高欣的提醒，以及老婆的勸諫。
也許可以把這個狠人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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