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寧王隨著齊舞陽回了正院慢悠悠的說道。
齊舞陽知道他心中有打算,也就不管了。
兩夫妻各自去更衣,換了舒適的常服出來,齊舞陽又說起了今日淥川侯夫人相看的事情,笑著問,“也不知林大人知不知此事。”
“他知不知也無關緊要了,淥川侯夫人肯定自己相中就給他定下,不會再由著他推三阻四。”寧王難得能看林驚鵲的笑話,眉眼間全是愉悅之色。
寧王抬頭望去,齊舞陽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長裙坐在軟榻上,裙擺層層疊疊逶迤在地。清風拂過窗欞,鬢邊流蘇輕輕晃動,襯得她容貌姝麗,嬌妍柔美。
寧王的眼神如有實質,齊舞陽很是不自在,總覺他最近很是奇怪,她假裝沒發現,捧著賬冊看得假裝看的入神避開他的眼神。
殿中一片安靜,寒酥等人悄悄奉上清茶水果,又彎腰退了出去。
“靖國公府的人今日去探望生病受驚的太子妃。”
寧王的聲音忽然響起,齊舞陽側頭看向他,頗為驚訝,“今日去的?”
寧王眉峰微挑,“怎麼,今日去不得?”
齊舞陽瞧著寧王,是想抬杠嗎?
她沒理會他挑釁的語氣,聲音依舊平穩道:“我還以為太子妃回東宮第二日就去了,怎麼今日才去?”
“自然是要遞帖子請見,上頭不準,他們自然進不去。”
王府的規矩也不少,但是東宮隻能比王府規矩更多,“帖子遞到東宮,是被太子拒了?”
寧王微微點頭,“說太子妃因大火受驚,拖延幾日才許他們見了麵。”
“我聽說黃司業跟靖國公和解,姚秦又死了,太子這一關怕是要過去了。所以,靖國公府跟太子這也是握手言和?”齊舞陽蹙眉。
這裡頭橫亙著幾條人命,還有朝堂政務的牽絆,太子妃的命差點丟在太素宮,這樣靖國公府都能低下頭?
“太子妃的地位穩固,靖國公府自然不鬨了。”
齊舞陽:……
“太素宮燒死的那個宮女?”齊舞陽又問,傷亡隻一人,就很微妙。
“據說是太子的眼線。”
據說這兩個字就很微妙。
齊舞陽輕笑一聲,“經此一事,就算是太子妃地位穩固,但是跟太子也離了心。她又沒有兒子傍身,朱良娣攜太子的長子虎視眈眈,我看東宮要熱鬨了。”
“熱鬨些自然好。”
不枉他讓林驚鵲推了靖國公一把,黃司業哪有那麼容易鬆口,也是他暗中出手。
眼下的風平浪靜,是父皇想要的,卻不是他想要的。
不過,他不急。
眼瞅著進了八月,天氣一日比一日涼爽下來,齊舞陽這裡收到了溫婤的信以及送來的回頭銀子。
足有五百兩,齊舞陽是真的開心,這五百兩隻是分了三分之一的利潤,其他的溫婤要留下周轉,剩下的分利要等年底了。
信中溫婤跟她說,她有了身孕,齊舞陽高興不已,有了孩子她跟唐徽言的關係就能更進一步,溫婤在唐家的地位就能逐漸穩固。
當初她所求,也能一步一步得償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