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穿越這件小事!
紛亂的夢境,壓抑的痛苦,渴望自由的衝動,雜亂的情緒如同無形的線交織在一起,變得難以解開。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可怎麼努力也聽不清楚,雜亂的聲音讓心情逐漸煩躁。
不對,這是夢,要醒來,得快點醒來!
“醒了?”
在夏筱晨睜開眼的一刹那,那些情緒也一並消失。映入眼簾的先是這裝飾極富森林係的房間,天花板四周吊著各種植物飾品,淡棕色的牆壁和櫃子幾乎分不清,暖黃色的光暈從側麵的窗子透進來,小而溫馨的房間裡彌漫著苦澀的草藥味。而剛剛說話的人正坐在床邊打量著自己,碧綠色的眸底淨是好奇。
不對,很不對,自己剛才明明……夏筱晨掙紮著要坐起來,結果這一動就牽扯到神經,強烈的刺痛感一下子從手臂流竄到頭部,眼前一片混沌。
“欸欸欸,你就彆亂動了,這才兩天,怎麼可能好。”對方慌忙按住她,這時她才看清對方的全貌——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生,略顯稚嫩的臉龐無害且俏皮,綠青色的長發被隨意紮在腦後。亞麻色的短袖以及短褲套在嬌小的身體上,顯得很寬鬆,膚色似乎還有點偏棕,不同的是那雙耳朵像童話精靈一樣狹長的。
“兩天,我怎麼了?”她隻好乖乖躺回去,不再回憶,隻不過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啊?為什麼她會在這陌生的房間,為什麼她會受傷,還有那雙耳朵是怎麼回事?她抬起被繃帶纏滿的右手,不是很痛,就是不好活動。她想了一會兒最終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這裡是哪裡?”
“這裡……我隻能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是被靈獸抓傷的。”對方起身說出這句話後轉身出了房間,隨著房門合上的聲音,她看向窗外,夕陽下的鳥鳴此時顯得異常孤獨,本該是慌亂的她卻特彆平淡。
你來了……
“咦?”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剛才一晃而過的聲音再也找不到。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從外邊漏進來,她有些愣神。房門又開了,還是那個女孩,她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拎起腳邊的籠子進來後用腳把門掩上“水在這裡~”
對方安置好籠子後開始倒水,笑眯眯看著她,說道“這應該是你的靈獸吧?太能鬨了,給它東西又不吃,又在那裡叫,還把我當敵人,隻好先這樣等你醒來囉。”
“月,月曦?!”
籠子中的鳥兒見到主人沒事,激動地來回打轉,抓著格子開始啃咬,雙翅不安的拍動,恨不得立馬破籠而出!
“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抓傷?”她有些激動地拉著對方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體溫是那麼的低,她放開了手指了指籠子,“放它出來吧,它不會鬨了。”
對方遞過水杯,過去打開了鎖。那一抹火紅色的影子一下子閃出來,撞到她懷裡,閉著眼使勁兒蹭她手心,那刺耳的叫聲也化為一陣安心的咕嚕。
看到這幅溫馨情景,對方“撲哧”一聲笑出來“感情不錯,可是你的靈獸保護不周啊,它倒是沒事,而你……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要不一會兒我把晚飯拿進來?”
“我覺得我可以起來,感覺沒那麼嚴重……嘶!”她掙紮著起來,卻在下來時險些往前栽,還好被對方一把扶住了肩膀,不然腦門上又得添上新的紗布了。在被扶住的瞬間,她瞥見斜對麵有一塊小鏡子,上麵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孩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米黃色的頭發跟一堆枯草似的罩在頭頂,沒多少血色的臉龐上倒是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眸。
看來這傷得挺嚴重的。
對方再次把她按回去,直起身笑道“你就安心躺個兩三天,我先去乾活了,有事直接喊我……我叫林娜!記得把藥喝了。”
輕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房間又恢複安靜。那隻差不多有小臂長的鳥伏在床沿,渾身的羽毛火紅火紅,兩根末端泛白的尾羽掃在地板上,它安靜地看著主人,與之前大吵大鬨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又躺了很久,對著月曦開始自言自語“話說被動物抓傷的話……要打疫苗耶,遭了,沒問,不會要得狂犬病吧?這下慘了……”她瞟了一眼邊上的那罐藥,看來這味道是它發出的沒錯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檢查身體,看來最嚴重的隻有手臂和腦袋了,其他都是擦傷……嗯?腦袋?為什麼她腦袋纏了紗布啊!
她試著回憶起來,所幸重要的記憶沒有缺失。鬆了口氣後端起隻剩半碗的藥送到嘴邊,草藥味縈繞在鼻尖,先是苦澀的味道侵略整個口腔,在咽下去的瞬間又嘗到一絲絲甘甜,在這獨特的味道的刺激下,她不得不一口氣喝完,然而她忽然怔住——總感覺少了什麼。
放下碗來到窗邊,被夕陽染得漫山遍野的橘紅近在咫尺,遠處同樣被染紅的田野上移動著零星的人影,一座座房屋落座在周圍,炊煙升到半空彙聚成一條絲帶,又漸行漸遠了。
“這幅景象,是農村?可我記得我在家裡。”原本混混沌沌的腦袋一下子清晰了,零散的畫麵在腦海中像被覆蓋了一層毛玻璃,無法回憶,越是在意,越是頭痛欲裂……
“誒,你沒事了?”熟悉的聲音喚回已經茫然的她,桌子上又多出了一碗粥,清淡的食物引起肚子渴望的聲響。
恢複體力之後換了藥,房間又隻剩下夏筱晨一人,林娜剛才似乎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不管了,現在最主要的理清楚她告訴我的事。夏筱晨拍拍臉頰集中注意力,躍下床拿起她給的外套披上,拉過椅子來到窗邊坐到窗沿——以往在家無聊時總會這樣坐在窗沿,因為那個角度可以看清城市中為數不多的星空。
不過這裡的星空更讓人著迷……她眯了眯雙眼,輕輕撓著月曦的下顎。
這裡,或者說這個世界,與之前的完全不同了,就像……小說中擁有魔法的世界。
這裡的魔法,叫靈力。那是一種普遍存在的自然之力,人們為了方便理解於是劃分了十一種靈係,分彆是火係、水係、木係、土係、冰係、風係、雷係和光係。
有天賦的人則可以練習操縱,因此便又分為“單靈係者”、“雙靈係者”、“混雜靈係者”和“無靈係者”。
這些從字麵上就很好理解了,至於為什麼會有這些稱呼,就不得而知了。是因為能操縱靈力的人是占小數嗎?最重要的一點,她能操縱那些靈力嗎?
而且林娜也講明過,沒有操縱靈力天賦的人也不用擔心,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更何況還有魂器的鋪助,足夠勢均力敵了。
可是關於魂器,她並沒有過多的講解,依照夏筱晨自己的理解,應該是鋪助操縱靈力的一個媒介……吧?或許自己也應該搞一件來,在回去之前,保住自己的命。
或許是因為有後遺症,夏筱晨的腦部突然刺痛起來,連忙睜開眼拍了拍臉頰,又甩了甩頭,很快把這這亂糟糟的想法像丟垃圾一樣丟了。月曦窩在她雙腿上抬頭望了望主人,不解地眨眨眼,輕輕叫喚了一聲。
“還是不想了,睡覺睡覺,好好養傷,明天問問她就行了,順便看看能不能問到回去的方法。”她回到房間內將鳥兒貼在臉龐蹭了蹭。
你也想回去?
“誰在說話?”又來了,同樣的聲色,毫無征兆地響在腦裡,究竟是誰在惡作劇?!
我們同樣跌入這夢境想要逃離,是同伴,你想他——想回到他身邊,我有辦法。
空靈的話語回響在夏筱晨腦海,隨著對方念出的名字,她的心不禁收緊了一下——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既然有辦法讓我回去,就出來啊,彆藏著啦!”她微微提高了聲音,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可除了蟲鳴以及樹葉的摩擦聲就沒彆的了。窗外的月光這時被一片雲遮擋了一大半,本來就昏暗的房間瞬間剩下床頭那顆由藤條扭曲成的發光物還在散發著微光。
昏黃的微光閃現在她餘光內,她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轉向床頭走過去——不知為何,她的心臟加快了跳動,就在即將接觸那枚發光物時,周圍的景象突然一陣扭曲,像裝在漏鬥裡的墨汁跌入腳底,自己也順著扭曲的景象旋轉著極速落下,她的意識在那一刻像是被抽離似的,隻能呆呆看著周圍旋轉的畫麵。
朦朧的月光終於衝破雲層的阻擋,照進這棟三層樓的居所,林娜怔在門口,左手還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另一隻拿著信封的手不住的攥緊。
月曦急吼吼地在夏筱晨身旁打轉,見到有人來了,迅速飛到林娜邊上飛來飛去,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的主人又怎麼了?彆跟我說有什麼隱疾,我沒那個本事!”她立馬擱下手中的物品,來到對方身旁扶起來安置在床上,簡單的查看後她的眉頭擰得越來越緊,“隻是睡著了!?”
居然可以穿越屏障來到這裡,不錯,夏筱晨,你不是很像見到我嗎?來吧,睜開眼,彆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