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鳳千堯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龔將軍，從剩下的這些人裡，選出三分之一隨我去祈月國，後麵我會再安排其他人慢慢滲透進彆的國家。至於那些無心名利之人，就讓他們在此安度餘生吧。”
“是，屬下遵命。”
“對了，既然已經成了江湖中人，對你也不便再以將軍相稱，往後，你就是我越淩閣的大長老了。”
鳳千堯對龔慶之的品行，還是比較欣賞的。況且他在東明軍中的威望最高，由他來做大長老，在她沒空的時候暫代閣主之職，是最適合不過了。
“多謝閣主！”龔慶之雙眼一亮，連忙拱手行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邊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鳳千堯四人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終於可以回去了，你彆說，還真有些想家了呢！”
這天下午，鳳千堯正與楚胤辰坐在客棧的後院中品茶，此時的她笑得就像個單純的孩子。
楚胤辰聽到她的話，嘴角也忍不住上揚，雖然不想掃她的興，但還是不得不問：“千堯，你準備如何安置這五六萬人？”
鳳千堯認真地想了一想，答道：“這些人肯定是要分散開來的，否則太過引人注目。我計劃先在離京城較遠的地方設立總壇，安排一萬精英鎮守此處，然後把剩下的人分布到八個不同的方位，在京城周圍的郡縣設立分壇。這樣的話，大家就能相互照應，進可攻，退可守。”
“此計可行。”楚胤辰點點頭，提議道，“不如就把總壇設立在四皇兄的封地——洛州。”
“四皇子？”鳳千堯驚訝道。
楚胤辰這些年，是下了多大一盤棋？
先是將沁姝公主安置到了二皇子那裡，接著在四皇子的封地設立越淩閣的總壇。這兩件事情，足以說明二、四皇子同楚胤辰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至少不隻是兄弟之間的親密而已。
看來她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而楚胤辰此時卻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鳳千堯從不會同他一樣，稱呼他的兄長為“皇兄”，這說明，在她的內心深處，還一直把自己當成是外人。
楚胤辰的眼中劃過一抹黯然，對麵的鳳千堯卻是笑了起來，“如此甚好，那設立總壇的事，就委托給你全權處理了。”
既然楚胤辰能輕鬆解決此事，也省得她麻煩了。
“好。”楚胤辰一口應下。
隻要鳳千堯還知道依賴他就好。他有耐心慢慢等，等到她完全對自己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商量完正事，鳳千堯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後頭也不回地說道：“小家夥，看夠了沒有？一直趴在那裡不累嗎？”
在她說話的同時，楚胤辰手中的茶杯也適時地飛了出去。
“啊！”牆頭上趴著的身影被茶杯擊中腰部，驚聲呼叫著從牆上骨碌碌地滾了下來。
那人揉著腰滿臉痛苦地從地上站起來，呻吟道：“哎喲，疼死我了！”
他還以為自己隱匿行蹤的技能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沒想到早就被這兩個人發現了。
鳳千堯仔細一瞧，這不是那天參加蹴鞠比賽的藍隊隊長嗎？
“你來這兒有何事？”
這是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孩子，鳳千堯對他印象還不錯，跟他說話的時候，麵色自然也和善了幾分。
“我、我……”那男孩忽然臉頰漲紅，直直地盯著鳳千堯，眼睛裡閃爍起點點星光，“閣主姐姐，你、你真好看！”
“啊？”鳳千堯一時語塞，似是沒想到這個男孩兒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一旁的楚胤辰擰了擰眉，開口問道。
“我是東明軍……哦，不！我是越淩閣的弟子，我想要侍奉在閣主姐姐身邊，為她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你這孩子，我要你做牛做馬乾什麼？”鳳千堯笑著揉亂他的頭發，“你隻要好好努力，總能走到像龔長老那樣的高度。”
“我不是小孩子，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男孩不滿地撇了撇嘴，又可憐巴巴變地望著鳳千堯道，“必須要達到龔長老的高度，才能走到姐姐您的身邊嗎？”
問完這句話，他似是恍然大悟，於是有些失落地耷拉下眼皮，“也對，閣主姐姐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像我這樣的人，隻能夠仰望，又怎能奢望常隨姐姐身邊呢？”
楚胤辰在一邊氣得直磨牙，這小子，裝起可憐來，一套一套的！他還沒來得及揭穿這小子，門外便傳來龔慶之的聲音，“小宇，不可胡鬨！誰允許你來打擾閣主的？”
龔慶之大步走到鳳千堯麵前，恭敬地作了一揖，“閣主見諒，小宇這孩子從小被我給慣壞了，實在太不懂事。”
聽到他的話，鳳千堯指尖一顫。
小宇……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還彆說，這孩子，連眼神都和當初的鳳宇很像。
見鳳千堯莫名地紅了眼眶，楚胤辰的眸色也微微加深。
“他是你的孩子？”鳳千堯對比了一下龔慶之和小宇二人的年齡，猜測道。
“非也非也。”龔慶之擺手道，“這孩子是個孤兒，幾年前流落至此，被我兄長收留。後來我的兄長去世，小宇便頂替他成了東明軍的一員，平時替我打探各種情報。那日你們進了城主府，也是他第一個來通知我的。”
鳳千堯知道，龔慶之這是有意無意在替小宇說好話，她故意露出驚訝的神情，衝著小宇道：“這麼說，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不是你及時通知龔長老前來，我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走出城主府。”
“閣主姐姐，您過獎了，這本就是我份內的事。”小宇低垂著頭，臉更紅了。
他這副容易害羞的模樣，鳳千堯笑道：“既然是我的恩人，那我自當好好報答才是。想要留在我身邊也可以，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姐姐您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小宇拍著胸脯保證道。
“也沒那麼誇張。我隻想確認一下，那天晚上扮鬼嚇我的人，是不是你？”鳳千堯很好奇自己的推測到底對不對，從體形、氣息和手臂上的標誌上來判斷，應當是他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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