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少爺,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趁程阮還沒走,綁匪立馬對程宥揚開口說著。
“第一,你攔下程阮,把她綁進來,我放了程宥依。”
“第二,你放任程阮離開,然後,你自己進來領程宥依的屍體。”
對講機那邊正在故意裝死以逃過毆打的程宥依一聽這話立馬裝不下去了。
她大喊“哥!救我!”
程阮緩衝了下綁匪話裡的意思,明白他想乾什麼後,忍不住爆了粗口“操,你他媽有病吧。”
話音剛落,她下意識偏過頭去看程宥揚的反應。
下一刻,恰好與程宥揚投來的隱晦目光相撞在一起。
程阮腦子有根弦不自覺的繃緊了起來。
幾乎同時,她聽到程宥揚對喬征聿說“阿聿,帶她走。”
程阮眯了眯眼,不懂程宥揚什麼意思。
喬征聿聞言則輕抬眉梢,臉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默默等待程宥揚的後話。
程宥揚神情冷峻,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聲音很淡,看向程阮的目光卻暗含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他說“務必把程阮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把我妹妹交給你了,保護好她。”
程阮說不上這一刻心裡是什麼感受。
就像是你有一隻很喜歡的娃娃,他被人擺放在高高的櫥窗之上,你觸碰不到,也得不到,但你願意為之去努力,可後來你發現再多努力也隻是徒勞無功,反而會傷害到自己,於是你便放棄了他。
隔了很多年,那隻娃娃憑空出現在你的書桌上。
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他。
娃娃還是像從前一樣光鮮亮麗。
分明什麼都沒變,可你就是不再喜歡了,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
仔細深究,你不喜歡的不是娃娃,而是當初那個狼狽無助的自己。
娃娃是載體,承載了你那段痛苦的過去。
猶如此刻,一切都太晚了。
到了今天,聽到程宥揚這些話,程阮隻覺得好笑,她也確實笑出了聲。
她眼底含著譏諷,直勾勾注視著程宥揚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代替程宥依去死。”
後者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催促了喬征聿一聲,讓他趕緊把人帶走。
程阮死死瞪著程宥揚,“程宥揚,你彆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曾經縱容程宥依犯下的那些惡行。”
對講機那邊正在吃瓜的綁匪聽的不亦樂乎,全然不知道危險正在逐漸來臨。
和程宥揚默默較勁的程阮也沒察覺到有兩個人無聲靠近了他們。
直到腰間忽然多處一隻手臂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她才驚然察覺到徐韞節的到來。
她抬頭,撞進了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子中。
與徐韞節同行的,是一個程阮從未見過的西裝男人。
西裝男人長相斯文俊秀,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眼睛,程阮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走到程宥揚身邊,平靜如水的視線淡淡掠過程宥揚手中拿著的對講機。
接著,他緩緩開口,一出聲,便道破了綁匪的身份。
“薑越,玩的還開心嗎?”聲速緩慢,音色悅耳。
在場的人,程阮,徐韞節,程宥揚,喬征聿,隻有程阮不知道西裝男人的身份。
她關注的點在於綁架她的人竟然是那個男綠茶薑越?
程宥揚和喬征聿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對西裝男人的忌憚之色。
二人心照不宣選擇靜觀其變。
氣氛一下陷入詭異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程阮聽到對講機那邊的薑越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大爺的!江西行,老子不就是那晚認錯了人嗎?!你他媽至於天涯海北總追著老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