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可由我定?”
他露出笑意,刹那明滅了整個殿堂。
這個人若非魔教教主,傾心他的少女不知得有多少。
“你定你定。”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去青樓,也不知要便宜了哪個姑娘。
青樓這種地方本來我是絕對不願進的,但是想到可以順便查查冷南夜之前點的小倌,便硬著頭皮去了。
宮無念居然還邀了一人。
搞不懂這些大男人這種事兒還要邀著一起的心理。
老鴇格外熱情地將我們領到一個雅間。宮無念帶了半張麵具,遮住了右邊那隻赤瞳。
畢竟這種異瞳極為罕見,很容易被人猜出身份。
雅間裡坐著一個男人,對著窗邊,沉靜的側影十分深遠,華貴的淺色織錦外袍,腿上蓋著一塊青灰金線刺繡的薄毯,頭頂束著鑲藍寶石的發冠,打一眼望過去,就像一副蘊含深意的水墨畫。
他身後立著一名黑衣少年,看起來十六七的模樣,沉眉靜目,不苟言笑。
聽到聲響,將他的輪椅轉向我們,推到桌邊。
我這才注意到,他坐的居然是輪椅。
男子麵如冠玉,眸色一片平靜,仿佛這世間沒什麼事能引起他興趣。
“蕭公子可是覺得這春色不儘如人意?”
宮無念拉著我到桌邊坐下,對那錦服公子道。眼裡是難得的正經。
錦服公子的視線從宮無念轉到我身上,對上他的視線時我的心口仿佛滯了口氣,那樣清清淡淡卻似將人一下看穿的眼神。同這樣的人交手恐怕我能被秒得渣都不剩。
“這位公子是?”
“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楚環。”
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宮無念說得麵不改色,那個蕭公子的表情既沒有信,也沒有不信。
“倒是從未見你帶過。”男子的聲音清沉如潭水,蕭蕭簌簌。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可惜了,是個殘廢。
“楚侍衛可是對我有何指教?”看到我的目光一直在盯他臉上,還露出惋惜的表情,他不冷不淡問了句。
“啊不不不,沒沒沒,豈敢豈敢。”我連忙否認。
然後就看到對麵的人眼中仿佛多了一抹玩味。
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這哪兒有護衛同主子一起落座的……
打宮無念給我安了這個身份我便如坐針氈,“那個、公子,我想起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離開一下。”
宮無念也沒問什麼,隻道“去吧。”
我自然也看出來了,這肯定不是什麼狐朋狗友的聚會,書裡不是常寫青樓、茶肆是傳遞消息、秘密接頭的好地方嗎?也不知他們是要交流些什麼,我還是不要聽為好。
知道越多,小命不保。
看那個蕭公子的護衛,也絕非等閒之輩。
想我囂張十幾年,怎麼自打遇到宮無念,好像這個世界哪兒哪兒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