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朝當土豪!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秋陽斜斜地越過圍牆,穿過樹枝,在石板砌在的地上留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踩著零星的落葉走過庭院,再往右拐就是花廳,韓端和蔡恒剛走到門前,就見竹簾挑動,韓七郎那張黑得發亮的麵孔出現在眼前。
“六叔,蔡師。”韓七郎一手挑著竹簾,彎腰站到了一旁,等兩人都進了屋,又慌忙叉手行禮。
韓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七郎客氣什麼,趕緊來坐。”說完又轉頭看向韓競,“讓人去烹茶了沒?”
“已經叫了,我再去催催。”
韓競說著就出了花廳,三人分主客坐下,韓端問起韓七郎近日光景,對方一一作答,寒暄了幾句,才將話題扯到正事上來。
“今日尋你來,是想問問湖中各路好漢的情形,七郎不要顧慮,我問他們,是有一樁好事。”
韓七郎有點猶豫。
他的身份,並不是韓端猜測的“和水賊有瓜葛”那麼簡單。
他本身就是湖中水賊“飛叉”苟神通的眼線頭目,帶著二三十人以打漁為幌子打探消息,雖然這點事情肯定瞞不住有心人,但他還是不想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當誰不知道你那點破事呢。”蔡恒嗤笑道,“這鏡湖方圓數百裡,凡是吃這行飯的我都清楚,若不是嫌麻煩,我就自己去湖裡找苟神通了。”
蔡恒這話還真沒有吹牛,他是韓家的義從首領,而韓家又是個鄉下土豪,所要防備的對象就是各路賊匪,十幾年交道下來,他對這些賊匪的了解,比有些僻居山林的流民帥還要清楚得多了。
相比起來,山陰城內那些世家大族的義從護衛,即使武藝比他高,但在山陰鄉下的名頭卻不一定能比他響亮。
“郎君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彆吱吱唔唔的讓人瞧不起。”
韓七郎陪笑道“蔡師說得是,倒是我多慮了。六叔想要知道些什麼儘管問來,侄兒一定知無不言。”
韓端擺了擺手道“七郎有所顧慮也是應當的,小心無大錯,不過我們是族親,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韓字,這就應另當彆論了。”
這話完全在情在理。
這個時代,除了那些無依無靠的流民之外,家族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舍棄的,哪怕韓七郎當了水賊,但他心裡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他連忙點著頭道“六叔說得是,侄兒都明白的。”
“那我問你,如今這鏡湖之內,共有多少路好漢,勢力最大的又是誰?”
這些事情對韓七郎來說都是非常熟悉的,所以他張口就來“鏡湖之內稱得上義師的隻有三路,其他都是一些吃不上飯的流民,聚在一起求個活命。”
“這三路義師中,勢力最大的就是飛叉苟神通苟軍主這一路,現有青壯一千五百人,侄兒也是在他手下討飯吃。”
最大一股才一千五百名青壯,怪不得隻能龜縮在鏡湖之內,韓端心裡略微有些失望之餘,不免就有了點想法,要是能將鏡湖內的這些水賊收歸麾下,那自己的班底可就紮實了。
但他也知道這事情隻能在心裡想想,最起碼目前這些水賊不可能來投靠他。
這時蔡恒插嘴道“去年鏡湖還有十二路人馬,一年不到就隻剩下了三路,想必其他的都被你們三家給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