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兩個結局
“該死！”率領戰狼隊第一時間衝入的外廣場的托拉，看到眼前的麵罩提示器在不停閃爍著警告紅燈，“快開啟防護……”
“焚滅……一切……”
在人們頭頂之上璿璣低語著，聲音宛如冰冷的審判。
飛龍形戰機的兩翼迅速調整角度，六枚等離子炮口打開，發出高頻的能量充能聲，空氣在它周圍被扭曲。隨著一道血色的激光弧線劃破夜空，第一輪毀滅性的轟炸傾瀉而下——
熾烈的光束撕裂空氣，猶如神罰降臨大地！
紅金色的離子火流在廣場中央炸裂，一瞬間，衝入廣場的人群在灼熱風暴中化為灰燼，血肉在高溫下蒸發，爆炸的衝擊波掀飛了更多人，殘骸與塵埃在狂風中翻滾。
站在遠處安妮塔的看到了教眾們被紅龍戰機發射的激光炮線屠殺的場麵，她剛被無比興奮的人流裹挾著衝向城堡，沒料到荷電粒子炮從天而降，如同審判人間的怒火。
“天呐！我的天呐！……”她的喉嚨發乾，聲音便被混亂吞噬。
她嚇得四肢僵硬，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轉身四散奔逃的人們，把她衝撞到很遠，一股窒息感夾雜著全身疼痛感讓她本能地撒腿就怕。
“快跑！”
“……他們在屠殺我們！”
“救命！”
先前還充滿著狂熱宗教的暴民們瞬間隻顧逃散，甚至沒有幾個人敢站住，用重武器反擊，隻自顧自如螞蟻般潰逃，安妮塔也隻能如潮流中的一顆石子，被人潮輕易地衝散到四周的森林之中。
璿璣沒料到勝利如此輕易，或是她經曆過和白虎騎士團最血腥激烈的空戰，那是真正殺戮的藝術，亦或是她已和女神的鮮血徹底結合……
她駕駛著“血龍”在天空做出了一個高位回旋，長長的“龍尾”有力地甩動，宛如掠食的猛禽在審視滿地的螻蟻，在完成威懾的姿態之後，就像從未現身過一般，隨即消失在暗夜之中。
“衝啊！奪回陣地！”阿加怒吼著，指揮著守衛部隊，在大量戰鬥機器人和戰鬥囊的簇擁下朝幸存者開火，一道道閃光的激光射線，將他們驅趕回外城牆之外，守衛者在悍然推進。
到處都是火焰、鮮血、廢墟、屍體和哀嚎聲。
當璿璣的鋼甲戰靴踏在曼達安宮精致的地板上時，她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她屠殺了一群人，以完全壓倒性的力量——
“為什麼你不把這群暴民殺光？”
最高女祭司顯然已經完全傷愈了，和剛剛那個虛弱的傷患判若兩人，遠處火紅色的光芒映襯在她古銅色的清瘦麵龐上，黑夜讓何美麗突然年輕了起來，她遠觀看了這場精妙絕倫的屠殺，興奮得雙目放光。
“你隻是發了幾枚激光導彈，讓他們都逃回了山林，你應該乘勝追擊，把他們統統殺光！免得他們卷土重來，我們隻有一道內城牆了……”
“我不能這樣對蓋亞人，一次屠殺幾千萬人……森林也會被徹底燒毀。”璿璣咪了咪黑色的眼睛。
“這可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你要血月的力量，就會血流成河！”一種強勢之力從何美麗的身體裡爆發出來，“這個遊戲隻有兩個結局，贏或者死。你不殺光他們，這些暴民們一定會衝進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我不想像古地球殖民者屠殺原始人一樣，這樣的勝利還有何光榮可言？”璿璣轉過身，恢複了女王的高傲。
“嗬，你可真是某人的好學生，一位完美的好騎士。我告訴你，太空法則比舊地球法則更殘忍，我們的文明就是建立在純粹的殺戮之上，我們殺掉了阻擋我們的一切，吞噬了一切，才活到了今日！”何美麗深知要不斷地提醒一位素食為生的柏拉圖人。
“你想想米拉，我不需要你教導我殘忍。”比起會不自覺提高聲音，說話顯得尖聲尖氣的何美麗，璿璣顯得更溫和高雅，她原本長相清純，麵容如蜜桃，帶有圓潤的弧線，而如今在黑暗之中，她的麵孔尖長了不少，眼中的光芒也冰冷了許多，“你弱小，你恐懼，所以殘忍，唯有擁有至高力量者，方才仁慈。”
她抬起手臂，做出指揮的姿態，“他們不過是一些底層人，因生活艱難，而受邪教的蠱惑，在一個如此殘忍的世界裡，弱者又能怎樣自保？我，穆蘇妮，發誓過守護蓋亞人民，不忍將其屠殺殆儘，我可以接受暴民的投降，給予他們醫療和食物，至於負隅頑抗者，自然死路一條！”
何美麗沉默了數秒鐘，在“摩訶薩”完成後，她除了在女王麵前服從，已無其他的態度。
“時間之箭不能回頭，你在此世，也無法後悔。”何美麗輕輕地說完一句話，恭敬地鞠躬，緩緩地退下了。
在女王的命令之下，曼達安宮的醫療隊開始救助傷者，現場一片忙碌。
大理石的光滑地麵被炸得麵目全非，等離子餘焰發出幽藍色光，舔舐著斷垣殘壁，灼熱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焦炭味，死者的靜默與生者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各式各樣的屍體到處散落，有的被燒成了焦炭，有的血肉模糊，隻有他們胸前的扭曲的金色十字架閃耀著光芒。
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修長身影在衛隊的護衛下穿過這宛如黑暗地獄的場景，四處煙火迷離。
這就是“血龍”的威力？璿璣心想，這比大團長級戰機更強大的武器，讓人類變得如此渺小。這些人就是自小與她一起長大的，最普通的蓋亞人……
她看見了有父親帶著小女兒，她看到了年輕的女人，她看到了……
她突然一愣，仔細端詳起一具隻有上半截的屍體——一個帶著古怪尖帽，在衣服上彆滿各種怪異的勳章的男人。
那位“新新約克”的街頭藝術家！
沒錯，他長著那張略鼓腮幫的方臉，一隻手僵硬地伸向天空，想抓住什麼，滿是血汙的臉上，眼睛直瞪瞪地望著天空，倒映著一個不會醒來的信仰之夢。
你是我們的救主嗎？……我一個人跪在地上，祈求救世主從天而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