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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二章 用心如日月,長夜有餘悲(1 / 2)

新·新女駙馬!

懷來驛上房之中,貼著各式各樣的紙條,俱是幾日來王直楠為九門提督東方勝所挑選的詩詞佳句,飲饌起臥處理公文俱是在其間。在這些情意綿綿的詩句的潛移默化之下,東方勝這個自幼不甚讀書的紈絝竟也能開口吟誦幾句詩文了。

初時,東方勝頗有些自得,但此刻,他已全然將這欣喜拋在腦後了。

馮素貞自七日前進了城,便再未在人前現過身。

外間一人匆匆進了屋來“——小侯爺!”侯府出身的昭信校尉陳百壽的麵色有些難看,“小侯爺,總算查到了,三日前傍晚去了公主行在的那人是徽幫的。那日,天香公主直接將他留在府中,屬下跟了幾日,才從他們府裡負責采買的……”

“徽幫……”東方勝呢喃一聲,“憶當時……”他一頓,改口道,“我記得,五日前的清晨,徽幫退了之前賃的居所,二百一十六個人全都出了城?”

陳百壽硬著頭皮道“是。”

東方勝謔的站起身,咬牙切齒道“彼何人斯!?”

雖然不知道小侯爺怎麼用了這麼生澀的問句,陳百壽還是撲通屈膝跪下,澀聲答道“屬下——尚未查明。”

東方勝狠狠朝案上一拍“可恨——此恨綿綿無絕期!”說完卻是一愣,頓時更加著惱,抬手掀翻了麵前的桌案,一把扯掉了貼在一旁牆壁上的詞句“走!”

他怒氣衝衝地衝出房間,撞翻了小心翼翼捧著又一百個佳句過來獻寶的王直楠。

冬日漸近,天黑得越來越早了,城南門官張四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嗬欠,近來懷來都是出城人多,進城人少,眼下到了這時間,除了幾個懶散看門的土丘八,已經半個時辰沒見到進出的人了。他起身鬆了鬆筋骨,正準備令人落鎖,卻又看到數丈外有幾人小跑著奔了過來。

他道了聲衰,還是老老實實留了門,勘察起了路引文書。

查著查著,身後忽然響起了一片嘩然,喧鬨中,仿佛有人念叨著“公主”“太子”“九門提督”等等詞眼。張四不禁心裡癢了起來,頻頻回首向後張望,他手下的幾個守門兵也頗為好奇,這一個打岔,幾乎沒怎麼細察就將來人悉數放入城中,見最後一個黑衣的纖瘦黑臉青年進來了,便急急忙忙地鎖了門,便跑去瞧熱鬨了。

有熱鬨看,怎麼少得了天香,尤其是,這熱鬨正發生在自己家門口。

此刻,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豬蹄湯,正從喧鬨的門口探頭向外張望。

天色將暗,火光熠熠,東方勝一馬當先地站在門前,目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張紹民,少廢話,將人交出來!”

門外的張紹民從容笑道“此處乃是當今太子行在,提督大人此話何解?要我交什麼人?”

東方勝冷冷一笑“本督在此盤桓了月餘,對太子殿下相敬如賓主,井水不犯河水,張紹民你少用巧言織落網。我今無所求,隻要那個徽州人!將他交給我!”

這小霸王言語居然高深了起來,張紹民麵露難色“提督大人此言下官卻是聽不懂了。這府中住的是兩位鳳子龍孫,日暮天晚,提督大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免得驚擾了貴人休憩。”

見張紹民打起了太極,東方勝泠然道“疏又何妨,狂又何妨,縱擾了你又何妨!”他今日來得匆忙,沒帶京營的兵,帶的都是如臂使指的十幾個自家府兵,他稍一抬手,眾人便呼喝上前,亮出一片寒光,絲毫不忌憚府中住的乃是當朝太子。

周遭圍觀的百姓一時嘩然。

東方勝環顧一周,用眼神平息了周遭的喧嘩,轉過頭來繼續寒聲道“我來此多日,全是奉旨行事,並未逾越造次,張紹民你應知我意!若是今日不遂我願,我東方勝不懼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叫囂著說出了這番話,張紹民不由得攥緊了拳,雖然單世武幾日來已經增派了人手防衛,剛剛單世文也從後門溜出去向懷來衛求援,但東方勝乃是名義上的欽差,若真是見了刀劍,這事兒實在是不好看,太子在懷來積攢起的好聲望也會受了牽累。

雙方一時僵持,場麵頓時落針可聞,此時間,一絲異響格外引人注意。

天香倚門啜飲熱湯,唇齒相碰的吸溜呼哧之聲清晰可聞,若是莊嬤嬤在此,定然是要念得她耳朵起繭了。

正黃昏,此聲聽來格外紮心,隱約有肉湯香味傳來,有的年輕的一個沒忍住,吞咽了一下分泌過旺的口水。

東方勝仰頭望去,目光越過人群,看到了喝湯的天香,冷哼道“公主好興致,我等餓著肚子來辦差,你看戲倒看得開心,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他覺得這句似乎用得不合適,沒有說完。

“民以食為天,此時間正是我府上晚膳時分,若不是張大人怕冷落了你,依著我的意思,得是吃了飯再出來迎你,”天香呼嚕嚕將剩下的湯汁喝儘,笑眯眯道,“九門提督大人既然光臨寒舍,自是不好讓你空著肚子回去。今日我得了個食單,叫廚下煨了好一鍋蹄o,各位來都來了,喝碗湯如何?”

說著,就有下人抬了一桶熱湯出來,天香擼起袖子,殷切地用木勺攪動湯汁,分起了湯羹。

張紹民哈哈一笑,接過天香遞來的碗,呼哧喝了一大口,嘖嘖讚道“入口肥糯,咀之柔彈,膠質腴滑,濃鮮暖香——好湯羹,好湯羹,各位兒郎,喝一碗暖暖身吧!”他招呼著自家府兵和借來的守衛過來喝湯,方才的劍拔弩張之勢倏然瓦解,隻見一片暖意融融的噴香白霧。

這邊喝得歡快,另一邊頓時更覺饑腸轆轆,已有人將湯遞到了侯府府兵麵前,但東方勝始終陰著臉,因而沒人敢接受這敵方的“賄賂”。

天香向東方勝招了招手“東方勝——”她輕聲喚著,又緩緩補道,“哥哥。”

東方勝僵了下,偏過臉道“公主這是吃錯什麼藥了?”從小到大,天香還真的從沒叫過他哥哥,哪怕他們同根同源,有著共同的祖父。

天香上前走了幾步,坦然道“你本來就是我哥哥,叫你一聲哥哥,沒什麼不對。怎麼,你這做哥哥的,不肯喝做妹妹的這一碗湯嗎?”她從旁邊的托盤上取了一碗湯,直接遞到東方勝眼前,“不就是要見個人麼?何必這麼大聲勢?見是見得,隻是這人膽小,還是不好直接交於你。剛好你來懷來多時,還沒到我府上做過客,喝了這碗湯,你獨自隨我一道進去,那人隨你審問,如何?”

東方勝略一思忖,抬手接過肉湯一飲而儘,轉頭對手下吩咐道“你們在此處候著!”

陳百壽急了“都督,讓屬下陪你——”

東方勝一擺手道“素來隻有他們防著我,本督何須防著他們!”他咂了咂嘴,“這湯不錯,你們喝吧!”

天香莞爾,轉身引著東方勝向院內走去。

東方勝隨著天香穿過玄色大門,跨進了這個近兩個月來他不曾踏入半步的小小院落。

這院子實在是太小,方方正正、兩進兩出,除了牆邊載著的一排小楊樹,連個園子都沒有,幾乎一眼就望儘了。他邊走邊打量周遭的陳設,突然想到了什麼,陰測測道“天香妹子,怎麼隻見張紹民,卻不見我那好妹夫馮——紹——民呢?”

天香隨口答道“哦,他呀,現在是晚膳時間,自然是吃飯呢!”

東方勝大感意外“馮、馮紹民在這兒?”話音落下,他才察覺到自己著了相,忙又換了冷臉。

天香道沒有回答,徑直推開接近後門的小房間“喏,你要找的人在裡麵,自己進去問吧!”說罷,便立在門口,並沒有跟進去的意圖。

東方勝心底閃過一絲猶疑,但仍是進去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東方勝就沉著臉出來了,其實,第一眼看到那徽州男子的身形,他便心裡有了數,隻是仍是不信地細細盤問了一遍。

“你不是說馮紹民在這裡?”東方勝虎著臉向天香問道,“聽裡麵那小子言語,你那好駙馬分明是已經喬裝出了城!”

“我隻說他吃飯呢,又沒說是在我這裡吃飯。”天香翻開兩掌,一臉無辜,“我也不知他在何處吃飯。我也是納悶兒,我好端端的駙馬怎麼就背著我出了城!東方都督,你這麼關心她,可是知道什麼內情?”

“哼!”東方勝心知八成是因著自己打草驚蛇才驚走了馮素貞,卻還是含混道,“你自己的夫君,你怎會不知曉!”

天香無奈嘟囔“又不是我願意嫁的……”

東方勝這才記起當初天香下嫁之時那叫一個百般不情願,立時對馮素貞的身份更為篤信,心底更是起了維護之意以致於緘口,隻哼了一聲,就步履匆匆地大步出了小院。

一出門,見自家府兵正吸溜吸溜地喝著人家的湯吃著人家的肉,東方勝冷著臉咳嗽了一聲,陳百壽等人立即扔了碗站直。

東方勝瞧著他們油光光的嘴更覺鬨心,喝令打道回府。

他走得太急,大步穿過看熱鬨的人群時沒留神撞倒一個白頭老翁,幸虧一旁的黑衣年輕人及時伸手托著,這才沒摔折一身老骨頭。

東方勝餘光一駐,腳步卻沒停,徑直向驛館去了。

唱戲的沒了,熱鬨也沒得看了,圍觀群眾一哄而散之後,單世武方才帶著全副武裝的懷來衛士兵姍姍來遲。

張紹民不得已,好一番解釋之後,好聲好氣地送走了這些援兵,再回到房中時,仍是不敢相信“公主,你與他說了什麼?東方勝怎麼去得這般快?”來勢洶洶去也匆匆,怎麼喝了碗湯就收拾家夥走了?

“我沒做額外吩咐,那日方大生和我們說了什麼,就和他說了什麼,隻省去了駙馬托他給我帶信的關節。至於東方勝為什麼去的這麼快——”天香露出了努力思索的神色,最後不在乎地背對著張紹民伸了個懶腰——“大約,是餓了吧。”

馮素貞啊馮素貞,我可是幫你拖延了三日,又隱去了你的去向,你可得儘量跑遠些。

張紹民安頓好了巡防營衛之事後,便去了隔壁縣衙歇息。天香格外平靜,先去書房安撫了太子和小花兒,儘管這兩人看起來絲毫沒有收到任何影響,倒是李兆廷抱著杆槍,守在門口,仍是一副一夫當關的緊張模樣。

天香又去了後廚,好一番誇獎了廚娘石娘子,為免東方勝打探不出消息而失了耐性,正是天香囑咐了她在外出采買時將方大生的身份泄露出去。

石娘子被她誇得眉飛色舞,仍是謹慎道“俺平時是個嘴笨的,要不是公子——公主吩咐,俺可不敢對著外人說主家的事。”

天香笑笑安撫了她,又誇讚道“今日的黃豆蹄o湯燉得也好,可惜我隻喝了小半碗。”

石娘子更喜歡天香誇自己廚藝,頓時樂得見牙不見眼“俺可不是自誇,俺這燉湯的手藝可是懷來城裡頭一個,你看駙馬爺平時不愛吃肉的剛剛都喝了俺三碗湯!公主愛喝,俺明天接著燉!俺聽說看到那王屠戶明天要新殺一口三百斤的豬……”

天香隨著石娘子的嘮叨聲頻頻點頭,賞了她五兩銀子叫她明日去買半扇豬回來,而後轉身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隻是推開自己房門時,她腦海中閃過一片電光石火——

“你看駙馬爺平時不愛吃肉的剛剛都喝了俺三碗湯……”

駙馬爺……不愛吃肉……剛剛……喝了三碗湯……

駙馬爺?剛剛?

剛剛?!

她腦子一亂,跨進房間的身子一僵,險些栽倒在自家臥房裡。

她狼狽地衝了幾步站穩,卻聽到房內一聲輕輕的悶笑“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怔怔地循聲看了過去。

戍初一刻,一更天,打落更的“咚——咚”聲在街外響起,宣告了夜的到來。

火爐上的銅壺冒出了咕嘟咕嘟的沸騰聲,天香停了神思,提起銅爐灌滿了湯婆子,又將湯婆子塞進了被褥裡。

門吱呀一聲響動,有人帶著一身皂角香氣的氤氳進來了,她“蹭”得從床上彈起來,結結巴巴道“洗好了?”

來人在頭上搭了塊棉布,幾乎遮去了大半張臉,開口卻是帶著笑意“嗯,直覺得洗去了幾斤塵垢,洗完之後,感覺人都瘦了一圈。”

天香噗嗤一笑“哪裡就那麼誇張,雖然方才你黑乎乎地嚇了我一跳,但你畢竟隻是奔波了七八日而已,哪裡就沾了這麼多塵土——不過,你肯定是很累了,先睡覺吧。”

那人搖了搖頭“你坐罷,我先烤烤頭發。”說著,便緩慢地搬了個凳子,在火爐邊坐下了。

天香見其走動動作有異,忽的想到了什麼,忙起身翻箱倒櫃地找尋了一番,找出一支跌打損傷膏來。

她遲疑地上前,將藥膏放在桌旁“你連著騎了這幾日馬,若是有了損傷不妨用這個塗抹一下,我出去催下太子老哥睡覺。”

說罷,也不等人回應,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九月過半,皓月當空,繁星點點。

天香從書房回來,並未急著回臥房,在院子裡踱了起來,

馮素貞的悄然歸來並未驚動任何人,知曉的人除了她,便隻有在前麵一團亂的時候,在後廚收拾湯鍋的石娘子。

想想當時那情景,饑腸轆轆的馮素貞鑽進廚房狂飲三大碗肉湯,天香不覺有些想笑,卻又不禁有些心疼。

那個調個醬汁都如磨墨般閒雅的馮素貞,是經曆了怎樣的餐風露宿才會如此狼狽?

她沒顧得上詢問太多,馮素貞也隻是簡單說了句“與徽幫等人行至大名府,而後孤身折返回來”。

這一去一返兩千裡路……

天香心中滿是困惑,不覺念念出聲“跑就跑了,你怎麼就又回來了?”

身後忽有人聲響起“怎麼?公主是嫌我回來得太早了?”

天香吃了一嚇,猛地轉身看去,隻見馮素貞一襲白衣,墨發已然束好了玉冠,閒適地下了台階,清清爽爽地朝自己走來。

天香自是不好挑明了說,隻好道“我還以為,你會隨著他們在徽州過了年再回來。”

馮素貞到了她身邊,靜了一刻“我原本也以為,我會到徽州去。”

天香不搭話,靜等著她的後話。

馮素貞的後話卻帶了幾分調侃“可我突然想起公主曾經對我的教誨,覺得既然身居高位,還是不要事事親力親為的好。”

天香莞爾,沒再追問這一茬。

馮素貞問道“公主可知道我的圖謀?”

天香想了想,點點頭。

許徽商以高價購糧,以利誘四方行商運糧北上,來年春荒既解,北地糧價自然得以平抑。再向前番因軍田券捅了簍子的恒泰n借款購糧,用對察哈爾的戰利做賭,以保行商之利。

她不禁問道“我問你,若是來春察哈爾一戰未能結束。我父皇又因為修接仙台耗空了國庫,你拿什麼來兌現給徽人的承諾?”

“若真是鬨了饑荒,再做圖謀,就太晚了,那可是千萬人命的大事。而財如流水,動則生,靜則涸。左右騰挪,總是變得出來的,”馮素貞秀眉輕挑,言笑晏晏道,“何況,我有你這麼大的靠山,有何可懼?”

那你還動不動就想甩掉我這靠山?天香心底暗自腹誹。

這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她徑直伸手扯了扯馮素貞的臉頰。她自是曉得分寸,沒等那人反應過來掙脫就收回了手“也虧了你沒有就此甩下這麼個爛攤子一走了之。”

馮素貞的笑容陡然斂去,神色黯了下來。。

良久,天香聽到她長出了一口氣“其實,我有想過,要不要丟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走了之。”

“那你,怎麼……”天香沒有問完,眼裡滿是探詢。

馮素貞卻不說了,隻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輕嘖道“今晚月色真好啊。”

天香隨著她的目光朝天上望去,隻見萬裡無雲,月華如練,銀白色的清輝灑落下來,正落在馮素貞姣好的麵容上,仿佛她整個人都發著光。

天香眸子一縮,彆開臉道“是,月色真好。”

“公主……天香,”馮素貞忽然轉過來,“若是我當真一去不返,人間蒸發,你會怎樣?”

天香心頭一震,失聲問道“什麼意思?”

馮素貞認真答道“我是你的駙馬,若是身為駙馬的我憑空消失,身為公主的你,會怎樣?”

天香靜了片刻答道“不會怎樣。”

馮素貞有些意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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