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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五十章 死者何所知,但為生者哀(1 / 2)

新·新女駙馬!

皇帝的寢殿外,太子哈了一口氣,搓了搓幾乎凍僵的手指。他的眼皮微垂,人已疲倦至極,卻仍是強打著精神直挺挺站著,焦慮地探頭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候著什麼消息。

遠處的宮燈依次暗下又亮起,是一道人影跑過那些宮燈,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

太子精神一振,也不等那人更近一些,直接奔出去數丈問道“張愛卿,妹妹怎麼樣了?”

來人正是張紹民。

聽到太子這一問,他神色一黯“禦醫都在公主府守著,王總管也帶了他的母親去,聽說是,不樂觀……”

太子雙眼發澀,他哽咽道“我要,我要去看看她。”

張紹民想到天香,心下一酸,卻仍是狠心回絕道“殿下,您不用憂心那邊,我已經調撥了人馬過去護衛,保證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您現在不能去,您不是大夫,而是國之副君。便是您去了,也是沒有太大意義——皇上,皇上他可醒了?”

太子一怔,頓了片刻才搖頭澀聲道“自得到公主府的消息後就暈了過去……現在還沒醒。”他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攥緊了拳,咬牙切齒道“欲仙,欲仙那雜毛怎麼樣了?!”

張紹民寒聲道“已經斷氣了。”

太子微訝“是你——”

張紹民搖頭“不,是他本來就被燒成了重傷,也不知道在丹房裡和皇上又說了什麼,被皇上捆在燒著的丹爐上,被燒得皮開肉綻。我帶人進去時,裡麵滿是焦臭味,已經、不成人樣了。”

太子心內悚然,麵皮卻是一抽“那雜毛死不足惜!若是我妹妹有什麼好歹,我定然要把他挫骨揚灰!”

張紹民皺眉道“他死就死了,但是,他欲仙幫的幫眾仍然遍布九州,需要各州衛所前去處置彈壓。更要緊的是,禁軍居然有人和金亢龍勾結在一起去行刺公主府——這禁軍,怕是也不可信了。殿下,我們需要給皇城的守衛換換血。”

太子一想也確實頭大,隻得強壓下不安,定了定心神“你說得對,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張紹民深吸口氣,上前和太子細說。

公主府的花園裡,一片蕭索的寧靜。

站在園中的王總管抬頭望著天際的繁星,暗暗地將雙手合十,從不信神的他居然也耐著性子把諸天神佛求了個遍。

寢室中燈火通明,空氣中是湯藥的苦澀和血腥氣混雜的味道。

床榻上,天香靜靜躺著,氣若遊絲,麵如白紙,淒淒然宛若三魂沒了七魄,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馮素貞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晾涼的藥汁一勺一勺地喂給她,但她宛若沒有知覺,全然沒有吞咽的動作,喂下去三勺倒有兩勺是灑落在枕席上的。馮素貞心中澀然,顫抖著用帕子將她身上的藥汁擦去。

一旁的桃兒杏兒原本隻是默默垂淚,見狀直接哭出聲來,莊嬤嬤神色戚戚,口中念念有詞,在祈禱著什麼——天呐,若是你真有眼睛,就該收了我這老骨頭,何苦讓那麼年輕的孩子受苦啊!

馮素貞把心一橫,徑直自己含了一口苦澀的湯藥,俯身下去,一手微撐著天香的脖頸,一手撫著她的喉嚨,對著天香柔軟的嘴唇將那口藥喂了下去。

喝下去了!

一旁的人均是神色一喜,馮素貞也是欣喜不已,立刻如法炮製地一口一口將剩下的藥全都渡給了天香。

一直肅立在一旁的老乞婆見狀,立即要了酒來,將懷裡的幾顆丸藥化了,讓馮素貞接著喂下去。

馮素貞含著那酒香和藥香混在一起的汁液,繼續口對口地為失去了神識的天香喂藥。

恍惚間,她記起來,上次天香中了陰陽奪魂之際,自己便是如此將解藥渡給她的。

她頓時心痛如絞,眼裡幾乎落下淚來。

天香何辜,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受這瀕死的苦楚!

馮素貞忍淚起身,向著老乞婆問道“老人家,藥總算吃下去了,天香定然會沒事的吧?”

老乞婆伸手探了探天香的額頭,神色一黯“孩子,雖然我醫術不錯。但是,天香公主的情況,這不是毒,也不是病,這是命啊……雖然你及時封住了她的經脈,止住了血,但是這傷勢太重,不知公主的身子自愈速度趕不趕得及……若能熬過今晚,興許……”她沒有把話說完,隻緩緩地搖了搖頭。

馮素貞圓睜的雙目裡滿布了血絲“老人家,我不強求你,我隻想知道我能做些什麼?我還能做些什麼?”

老乞婆臉上露出了些許憫然來“公主現在高熱不退,需要有人守著,你不如陪她一晚吧,最好和她說說話。人若失去神識,便很容易了無生念……我聽說,就算是人到了……到了黃泉路上,也聽得到身邊人說話的,說不定,就會又有了生念,又會回來……”她這麼一說,桃兒杏兒好容易止住的眼淚水又撲簌簌地落下來了。

馮素貞轉過頭,望著神識昏聵的天香,目光漸漸堅定起來——“我知道了,老人家,勞煩您在府裡候著。今夜,我會守著她,直到她醒來。”

老乞婆輕輕點頭,步履蹣跚地邁出門去。

“桃兒杏兒,多點些蠟燭。房裡若太黑的話,公主醒來,會很容易又睡著的。”馮素貞認真地吩咐著,坐在了床沿上。

“是……”桃兒杏兒應和的聲音裡都滿是泣聲。

“駙馬,屬下有事稟告。”單世文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他今日受了不少刀劍創傷,這會兒才算包紮完畢,聲氣猶然有些虛弱,還帶著些猶豫。

馮素貞想了想“你進來說吧。”

夜已深沉,一片寂寂,公主府裡,沒有人能睡得著。

杏兒幫著莊嬤嬤去安排老乞婆和王總管的休息,桃兒這才紅著眼睛帶人去收拾一片狼藉的正堂。

她搬開翻倒的酒桌,從酒壇的碎瓷中認認真真地撿起一顆顆浸了酒液的雙陸棋子。

桃兒目光一閃,看到了那倒扣在地上的骰盅。她的動作一頓,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將那骰盅翻開。

兩點。

桃兒一下子又哭了出來。

隻差一步,公主,隻差一步啊……

寢房內,單世文的陳述到了最後——

“屬下知道眼下公主的安危最為重要。但是,那梅竹姑娘的乞求實在是哀切,她和那老翁又是公主頂關切的人,屬下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置,又怕夜長夢多,隻好來問駙馬。”

單世文說罷,在馮素貞的默然中垂首站立。

馮素貞愣了陣子,醒過神來,忙轉過身輕柔地探了探天香的額頭,又動作輕輕地擰了個沁涼的帕子,一點一點地蘸著天香滾燙的臉頰。

你這丫頭,背著我居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啊……

單世文要求屏退旁人方能向她稟報的正是馮少卿和梅竹的下落。自接仙台出來,他便將馮少卿和梅竹帶去了天香在京城的產業安置。因著馮少卿中了欲仙的啞藥,怎麼都說不出話來,梅竹焦急,便央告他回來找公主詢問辦法。

他沒有說明的是,那小哥摘下帽子大變姑娘的情形實在給他帶來太多驚嚇,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應了趕回來。

不料,他這一回,恰趕上了這一場刺殺。

馮素貞沉吟片刻,開口道“你把那老翁和梅竹姑娘一道帶至公主府吧,此間有最好的大夫,想必是醫得了那老翁的。”

單世文領命正要退下,他腳步一頓,躊躇說道“駙馬放心,公主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

馮素貞朝他微微頷首。

單世文退出房外,寢房裡又隻剩了兩個人。

馮素貞悵然地回過頭,房中的另外一個人並不能回應她的滿腹困惑。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細碎的疑問如呻吟一般從唇角溢出,看著天香蒼白的臉色,馮素貞隻覺得嘴裡滿是酸苦。天香昏過去之前,拚儘所有力氣讓她活下去,和李兆廷一起活下去……要比李兆廷活得長……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我本想……就在今夜,告訴你的啊……”馮素貞攥住天香的手指,垂下困倦紅腫的雙眼,將那手抵在自己額上,“對不起,我是個騙子,我騙了你……”

不,是我騙了你。

身體沉睡著的天香在心裡說道。

她明明是閉著眼,躺在床上,卻仿佛張開眼一般,看得到身邊的一切,也看得到身畔馮素貞臉上的淚痕和痛苦。

就種感覺,就像是在夢境裡一樣。自己是夢中的主角,卻又如神明一般,看得到一切。

嗬,也許這一切,這重生,這改變,這禁忌的情愫,本來就是一場大夢吧……

是不是,自己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就又變成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敬慈大長公主?

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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