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登基!
“聽說公主前幾日下令,將那五萬梁國援兵遣退了?梁帝死後,那些人一直駐紮左家莊,梁國也一直不曾召他們回去,恐怕彆有用心。”
德安身為內監本不能參政,但他是隆慶太後心腹,常年跟隨太後處理國事,見解非凡,因此被委以督軍之職。他說完起身走到地圖旁,指著左家莊方位道“梁兵在我們後方駐紮,要是他們毀掉盟約,轉而跟申國聯手……”
蘇眉點頭“我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下令讓他們回國。當初是我答應和親,梁帝才肯派來五萬援兵。西京之圍,他們幫了大忙,可現在戰場局勢已變,申國接連敗退,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時機,我不得不防。”
德安轉頭看一眼蘇眉“公主,防人之心不可無。除了那五萬梁國兵士,還有一人您必須小心。”
蘇眉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一人?誰?”她心中透亮,霍然起身“德公公,你知道吳文定身份了?”
德安點頭“太後安插在梁國的細作還沒有全部撤退,吳二公子放棄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潛入夏國,更以虛假身份混進軍營。公主,您就不怕他彆有用心?彆忘了,他可是輔佐梁太孫高燦上位的謀士,裝瘋賣傻十年,城府之深,世所罕見。”
“你懷疑吳文定是梁國細作?”蘇眉無比震驚,想著在梁國那些日子,想著兩人一起經曆過的那些事,她堅定搖頭“不會的,我相信他,他是為了我才來到夏國,絕不可能是細作。”
德安微笑“公主莫急,隻是懷疑罷了。其實老奴一直派人監視著吳大夫,沒發現不妥,或許他真是追隨公主來的吧?老奴此番回京,業已稟告太後,太後說了,既然公主喜歡,那就留吳大夫在軍營。但請公主留個心眼,軍事機密,能不說還是不要說了。”
蘇眉心中不安,徹底沒了說話興趣,淡淡道“我知道了,德公公,你也辛苦,早點回去歇息吧。”
德安眼光毒辣,早看出蘇眉與吳文定之間,雖然克製但隱藏不住的感情羈絆。他告退出去,一路溜達回帳篷,才一坐定,張羨林那邊的學徒順子便悄無聲息摸進來跪下道“公公,吳大夫被國師大人叫去問話了,小的不敢偷聽。”
德安點頭“不必理會,你的任務是監視吳文定,一旦發現不對勁,可先斬後奏。”
“是。”順子領命出去,德安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著,等了一會,李解掀簾進來行禮,客客氣氣道“德公公。”
德安示意他對麵坐下,笑道“少將軍果然來了,太後沒有看錯人。”
李解知道京中暫緩了對父親李胥的問罪,也不坐,隻抱拳致謝“多謝公公替家父周旋,李解無以為報。公公,太後可有懿旨?”
德安歎氣“太後知道少將軍一片孝心,隻是……待罪立功吧,你需要救的不隻你父親,還有李氏一族所有人,孰輕孰重,你明白嗎?”
李解心中一緊,已明白太後意思,恭恭敬敬作揖“多謝公公提點,李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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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你腰還有傷,彆走太急了。”
軍營裡的生活還在繼續,蘇眉忙著領兵打戰,吳文定忙著救死扶傷,兩個人都很有默契,沒有再提那日德安與張羨林分彆對自己說的話。這天趁著陽光明媚,兩個人出來走動,見吳文定一臉緊張,蘇眉噗嗤笑道“彆擔心,我又不是紙做的,這點皮外傷早好了。”
吳文定盯著她哼一聲“皮外傷?那太子殿下的皮外傷也太多了點,這次是腰,上次是肩膀,上上次是後背……”
蘇眉急忙叫停“喂喂喂,你現在怎麼這麼囉嗦,你是不是年紀大了?”
吳文定噎住“你嫌我老了?你竟然嫌棄我,你變心了。”
蘇眉哭笑不得,這男人,也不知從哪學的,怎麼越來越……可愛了?四周沒有人,她便上手捏了捏吳文定臉頰,嗯,瘦了,沒以前手感好。吳文定不甘心正要捏回來,一個小兵奔來道“殿下,將士們都在圍場擊鞠,您去嗎?”
自從上次申軍來犯被狠狠打回去後,戰場局勢已變,夏國勝多敗少,接連收複失地,眼見就快把敵人趕出去了。勝利在望,將士們也需要放鬆,蘇眉便下令開辟出一個鞠場。她從小最喜歡擊鞠,聞言忙著來到場地,看著一群人在場上追逐,正想上場,吳文定在身邊及時勸道“殿下,您有傷在身。”
“我傷早好了,活動活動筋骨有好處的。”蘇眉不等說完就躥了出去,場上有兩隊人比賽,一隊以將軍邱大寶為首,一隊以副將李解為首。蘇眉直接加入李解隊中,笑嗬嗬道“邱將軍打戰是好手,沒想到擊鞠也這麼厲害。來來來,我們再比一場。”
邱大寶為人不錯,但他看不慣李解,兩人總是明裡暗裡較勁。見蘇眉一上來就站到李解身邊,心中不悅,麵上倒是不顯,抱拳說道“殿下,鞠場無大小,那末將可就得罪了。不過比賽都有彩頭,早聽說您有一柄削鐵如泥的短劍,若末將能僥幸贏了,這短劍就賜予末將如何?”
蘇眉挑眉“哦,邱將軍這麼有信心能贏?好,這彩頭我出了,不過若是你沒本事,可彆怪本殿下小氣……”她邊說邊去拿插在靴子裡的短劍,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那把恩師所賜短劍,嗯,似乎是借給吳文定防身了。
正尷尬著,一雙手將短劍遞過來,卻不是吳文定又是誰?軍營一年,他倒是練就了厚臉皮,臉不紅心不跳道“殿下,您的劍。”
“哦,多謝吳大夫。”蘇眉難得露出一絲窘態,她看重吳文定,吳文定也能自由出入太子營帳,關於他二人關係不尋常的各種說法早傳遍軍營。有說太子殿下好男色的,有說吳文定出賣身體往上爬的。李解就在旁邊,親眼看著蘇眉耳朵一紅,搖搖頭,出聲道“殿下,開始吧。這把短劍是您心愛之物,可不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