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君臣圍坐。
皇上看著眼前的這個侄兒,感受到了他自帶的一身正氣。
高大的身軀壯實不少,以往青白色的麵容,如今黝黑健康。
尤其是他那鋒利的鷹眼,犀利到,讓皇上有點犯怵,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定了定神,晃了一下有點發蒙的腦袋。
這個子桑雨竟然會給他以如此壓力。
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江山還守得住嗎?
今天怎麼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父皇的影子。
真有那麼一瞬,他以為自己看到了父皇。
他靜下心來,親自給侄兒倒了一杯茶水,感慨道:“你這一去又是半年,這十來年的時間,都是你替朕獨擋一麵,讓你的身體受累不少。
好在,頑寇已被擊潰,你救我朝與危難之間。實在是我朝的功臣。”
說著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倆人一飲而儘。
子桑雨默默地放下茶杯,他不知道,皇上今天宣自己進宮是何等意思。
不會就是對自己歌功頌德吧,那可不是皇上的性格。
所以,他隨時收斂著自己的心,敏銳是他近年來所必須的。
他平緩地說道:“堰城對滇城的蟬食已基本收回。
而且,他們也以效忠皇上為己任,我想,應該在以後的數年時間,我們會安穩一些。
但是,如若不想讓他們強大,以後的時日,我們還是不要放鬆警惕,時不時的要鉗製他們,打壓他們。”
“對,你在外征戰多年,那裡的狀況你最為了解。
隻是我感覺到,在這朝廷,沒有一個是可以助你的,這讓我很是過意不去。
你看你的身體很是不好,還一次次的讓你奔波在外。”
“皇上不必為臣的身體而擔心。”
暗忖:這些都是拜你所賜,一直以來想要鉗製於我。
還好,現在王妃替我解去了大半的毒,時日不久,我會還回你以顏色。
沉默中,隻有那咕嘟咕嘟茶水沸騰的聲音。
良久,皇上說:“聽說,你那王妃醫術不錯,已替你解去不少毒素,朕甚感欣慰。
這宮中太醫一直以來都不能為你解去毒素,真是庸醫。
為此事,朕已殺了幾個庸醫以泄憤。”
“皇上不必,隻是微臣身上的毒太奇特,不怪太醫的醫術,隻怪侄兒不小心,中了奸人詭計,頻頻中毒。
現在侄兒已經成長,那下毒之人已無法近身。
所以請皇上放心。侄兒不會再被那奸人所害。”
“嗯。”皇上此時的心情太複雜,那些號稱本事了得的宮中養的暗衛。
近兩年居然真的無法再次進到王府下毒,真是沒有用的飯桶。
不是怕動靜太大,真是想再殺他幾個。
他幽幽的看了看子桑雨,見他一副坦然神態,心裡的怨氣升騰。
想要擺脫我的鉗製,那我就不再用你,到你沒用的時候,我就會除了你。
當然,目前,我要讓你給我把十六給帶出來。
讓他熟悉邊塞,讓他曆練帶兵,讓他像你一樣能夠叱吒風雲。
有人當你的接班人了,我還要你做甚?
十六與太子,一個文,一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