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肖月寒可以喘息一下了,因為她飛鴿傳書給了沈科然,他在長安和雁蕩山鎮的各藥店收集了一批藥草給送了來。
至少這段時間,隔離區的藥草和糧食是夠的。
白玲玲就是跟著他的車隊來的。
沈科然還沒有回去,他要在營地待一段時間。
這天他跟著肖月寒巡視隔離區。
這幾天的情況還是不太好,從邊遠的山區源源不斷仍然有人來求助。
現在來的人可不像以前,現在的人基本都是染上的,而且重症居多,這就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難度。
這不,又是一批外來者,被擋在了隔離區的籬笆牆外,等著檢查與登記。
沈科然隔著籬笆牆詢問著來者“你們是從多遠的地方來的呢?”
這群人中,基本都是年老體弱與年幼者。
所以一個年輕姑娘,滿臉通紅,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我們老遠了。”她緩慢的轉過身體,指著後麵的大山繼續說道
“就在這座山的背後,一個新村子裡。
年輕人都在山外,不是當兵,就是做苦力,整個村莊也就百十來號人。
喏,現在就這些了,我把他們帶出來的。
因為一天天的死人。我們再不出山,怕也得死光光了,出來碰碰運氣。”
“救救我們吧,官老爺,這瘟疫要了不少人的命了。”
一個大爺拄著棍,過來眼巴巴的看著沈科然,視他為救命者。
說著他還指著一個老太婆繼續說道“就是你的兒子把瘟疫帶回山村的。”
他又對沈科然說“他的兒子把瘟疫傳回來,又走了,你說害人不。”
那婆婆不認他的賬,憋著嘴吼他“啥我兒子帶回來的?
這麼多的人都得了,你說是誰帶給他們的。你不見到處都有這瘟疫嗎?”
說著又對著給他們檢查的士卒說“官爺,我的兒子是在你們這兒治病嗎?他從山裡出來好多天了。”
一個士卒對她說“你兒子什麼名字?”
婆婆顫顫巍巍地說“洪長貴。”
說著眼巴巴的看著士卒翻著手上的冊子。
士卒翻了一本又一本,在第三本的時候,找到了。
他問“是這個嗎?”說著指著本兒給她看。
婆婆謙虛地搖頭“不用給我看,我不認識它。”說著幽默的指指本兒上的字“官爺你念給我聽。”
士卒念給她聽“洪長貴,男,22歲,窩溝山村人。是不是?”
“是是~”婆婆張開無牙的嘴,高興的笑。
她完全忘記了此刻的她,隻是看她的臉就知道,她高熱有多厲害。
但是她絲毫顧及不了自己,還是眼巴巴的盯著士卒問“他在哪兒?我可以看看他嗎?”
士卒再看看本上名字後的批注,讀給她聽“洪長貴,已痊愈,現在在營地打雜。”
“打雜?啥叫打雜?”她皺起淡淡的眉。
“就是在幫著我們做活兒,都是自願的。
疾病好了想走就走,不想走,就在這兒做事,有飯吃,有地方睡覺。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