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卿家,你可知罪?”作為引薦人,汪直的責任不小。
汪直很慶幸,趙奔三並沒有把他供出來,否則這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臣知罪。”
皇帝的語氣陡然間嚴厲起來“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朝廷的肱骨之臣,怎麼能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避重就輕!汪直眼中帶著一絲喜色,皇帝在有意救他“老臣知罪。”
“知罪就好。下去吧,杖責四十,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三個月。”皇帝揮手讓他下去了。
曹少傾的臉色微沉,汪直這個跟頭栽的真小,就破了點皮。不過,那個小童不能留著!
醫館,聶紫衣帶來了汪直受罰的消息,並將朝堂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聽見汪直隻受了很輕的懲罰,柳若馨鬆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麼會特意來告訴我這些?”
聶紫衣靠在陳平平懷裡“這就要感謝平哥哥了,是他讓我給皇帝傳信,先試一試趙奔三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果然,稍稍一試就試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若馨心底有點慌,看著陳平平,想要一個答案。
“這怎麼說呢?”陳平平組織了一下語言,“段英雄這件案子你沒忘吧?你義父在你抓到他之後為什麼又要讓趙奔三再抓他一次?”
柳若馨被西廠訓練多年,本來就不傻,這一點破,她立刻就想到了“義父到底要乾什麼?”
“他要乾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西廠這次鬨得這麼大,東廠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老楊,東廠有消息嗎?”幾個人都看向楊宇軒。
楊宇軒搖頭“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東廠的消息了。”
陳平平道“你們仔細想想,東西兩廠明爭暗鬥這麼多年,西廠的動作怎麼可能瞞得過東廠,東廠沒動靜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曹公公暗地裡做了什麼安排,隻是彆人不知道罷了。紫衣,趙奔三他們在哪裡?”
“他們啊,雇了一輛馬車,往城外去了。”
“走,去追他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人追到兩個人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隻剩下一個了,那個小童心口插著一柄飛刀,早已經斷氣。
在經過追問,趙奔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大概就是汪直讓他作畫陷害曹少傾。
“不,你騙人,我不信義父會做出這種事!”柳若馨拔出劍指著趙奔三,“說,是誰讓你汙蔑我義父的,不說我殺了你!”
陳平平攔下柳若馨“若馨,你先彆急,冷靜,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到時候可以直接問你義父。”
經過一陣勸說,柳若馨總算是冷靜下來,陳平平拔出小童身上的飛刀“老朱,你來看看,認不認識。”
朱一品接過飛刀,看了一眼“這個,是同舟會的飛刀。”
“同舟會?”幾人都驚訝不已,這件事,怎麼會和同舟會扯上關係?
陳平平看了一眼小童的屍體“我有一個大膽的推論。我們假設汪公公讓趙奔三畫出曹公公,然而曹公公卻早已經買通了趙奔三身邊的小童,讓他在畫上做手腳或者直接換掉趙奔三的畫,反而陷害汪公公。”
如此一來,汪公公舉薦的天師畫出了汪公公自己,皇上必然勃然大怒,到那時,恐怕不僅是汪公公,若馨,整個西廠恐怕都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