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平直接說道“這個時間,好像隻有黃老爺家裡有冰塊,你該不會是從黃老爺家裡偷拿的吧?”黃老爺三個字說的很重,暗示工匠皇上。
工匠嚇得差點跪下“是我偷拿的,我心疼孩子,怕他熱,就在冰庫裡偷了一些。”
朱一品立刻明白“這是中了毒芹的毒。安安,快去弄一些馬錢子煮水。”
陳平平看著工匠,隻感覺為這個孩子悲哀,被溺愛的孩子,居然還會有性命之憂“也幸虧你偷冰的事情黃老爺不知道,要不然彆說你兒子了,你們一家三口多半都要整整齊齊的。”
整整齊齊的乾什麼他沒有說,但工匠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叩頭。喝了馬錢子的水,孩子的病情總算是穩定了下來。第二天,他們就送來一張巨大的感謝信,可把陳安安高興壞了。
東廠,楊宇軒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可是這一次,他再一次走進了東廠的大門。
“怎麼樣,你的刀修好了?”曹少傾擦拭著手裡的劍,問道。
“廠公果然厲害,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我的刀修好了。”
曹少傾將手裡的劍放入劍鞘“這有何難,好刀和斷刀,在刀鞘裡的垂向自然是不同的。”
楊宇軒看著曹少傾,語氣間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恭敬“廠公英明。既然如此,那麼廠公一定已經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曹少傾眯著眼睛笑著“著你可就說錯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人心是最難猜透的。”
“卑職想問一個問題。”
“問吧。”
“今日賜冰大典,皇上賜的楊梅酒,為什麼隻有廠公沒有喝?”
曹少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死死盯著楊宇軒,幾個呼吸之後才說“因為我不愛喝,這你也知道的。”
楊宇軒微微俯首,沒有在說話,但是他從曹少傾的身上感覺到了明顯的殺意。他知道,下一次見麵的時候,恐怕就隻能刀劍相向了。
皇宮,禦書房裡此時隻有皇帝和汪直兩個人。
“那個手持棗木棍刺殺的傻子怎麼樣了?”皇帝問。
汪直行了一禮“回皇上,那個莽夫臣帶回去審了幾日。對比腳下的泥土和足跡,確實是從皇宮的密道裡放進來的。不過,根據他的描述,臣已經命人將幕後主使之人的樣子畫下來了。”
說著,拿出一幅畫像。皇帝看了一眼畫像,上麵畫的是曹少傾,他卻並沒有多少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了,隻是略帶憤懣的說道“剛剛找到的地方就泄露出去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汪直俯首,沒有再說話。
如此一段時間過去,整個京城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連一件案子都沒有,甚至難得的連錦衣衛都閒得慌,這不,聶紫衣這個錦衣衛的副千戶都跑到醫館來拍蒼蠅玩。
對麵濟世堂高朋滿座,人來人往,看那人流量,不像是醫館,搭配上門口不停地攬客的幾個姑娘,倒像是煙雲樓那樣的地方。
天和醫館,門可羅雀,陳安安在櫃台後麵愁眉苦臉的算著賬,突然一支蒼蠅拍“啪”的一聲打在她旁邊,嚇了她一跳。聶紫衣淡定一笑“六百五。”把蒼蠅收進左手的小竹筒裡麵,轉身在柳若馨旁邊一拍“六百五十一。”
柳若馨看了她一眼,手裡繼續磨藥材。
聶紫衣最後在朱一品旁邊重重拍下“六百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