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白,留白,也是她想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沒有反對,隻是有天拿著書的手一頓,看著上麵的一個顧字,出神了好久,既然他忘了從前的事,也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不如就姓顧吧,顧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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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阿修米雅聽著他姓顧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姓什麼她都不反對,為什麼偏偏是顧?
她也曾撒嬌,勸著他再選一個姓,可他搖頭,輕輕一笑,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神情回道“世間百家姓,唯它得我意。”
是它得他意?
還是她得他意?
阿修米雅不敢問,隻好自己賭氣把他的書全給收了,一本都不留下,看看他是要書,還是要這個姓?
他沒了書,就坐在院子裡,看著遠處靜思。
真的很少看見一個失憶的人如此的鎮定,既不焦慮忘記的過去,也不恐慌未知的未來。
像一位得道高人般,看著雲卷雲舒。
看到最後,阿修米雅怕了,自己先妥協,再把書送來,委屈的訴說,他都不曾關心過她,讓她患得患失。
記得他醒來的第一天,看著陌生的環境,竟然誰都不記得了,忘記一切,阿修米雅可高興了,編了一個謊言,說她是他的心上人,兩人在遊山玩水的過程中,遇到了強盜,他為了保護她,跌落山崖,才忘記了以前。
他平靜的點破她的謊言“我隻是忘記以前,並不是傻,我與姑娘頂多相識,但並無男女之情。”
一直都知曉他聰慧無雙,未想失憶,依舊這般透徹。
阿修米雅尷尬,話已經說出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他真相,隻好改口說他們是私奔的情侶,由於家裡反對,才逃出來的。
顧留白眼中清明,既然是私奔,應該知曉他叫什麼,家住哪裡,家裡有何人?
阿修米雅慌了神,謊言越編越離奇,到最後落荒而逃。
顧留白知道她全部都說的謊話,並且她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她不說,他也不勉強,此後再沒問他的身份。
阿修米雅這才舒了一口氣,每天殷勤的照顧他,期間無數次的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
可是,他都未曾回應,每每聽到她的表白,他仿若像一個旁人般,隻謝她的救命之恩,不提男女感情。
阿修米雅有次喝醉,曾紅著眼睛質問他是不是失憶了,心中還是記掛著那個顧傾之?
他的眼睛第一次出現茫然,心底的情緒因為這三個字起起伏伏,“顧傾之嗎?”他喃喃自語,一個能令他心頭生出百般滋味的名字,到底是誰?
阿修米雅第二天酒醒,想起自己的醉話,嚇的臉都白了,急急跑去看他,好在他依舊還是平常的模樣,拿著書看著認真。
但是她未曾知道,那書停在一頁未曾翻動。
“留白,你想不想去彆處走走?”阿修米雅試探的看著他。
她父王給了傳了很多信,讓她趕緊回提提爾族,她一直拖延著,前日父王又飛鴿傳書過來,勒令她必須回去,不然就派人抓她回去。
現在顧留白的腿已經好了大半,剩下的就是慢慢修養。
她想把他帶回去,成為她的駙馬。
顧留白不緊不慢的把嘴裡的粥吃下,才抬頭看她,阿修米雅很緊張他出門,雖然她一直表現的很淡定,其實他能看出她眼中的緊張。
她似乎很怕他跟外人接觸,或者說很怕外人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