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史!
關於《殤域錄》的戲總算是拍完了,荊四九看著前方姍姍來遲的顏一鳴,他說他是個守時的人,不過讓自己等了快5分鐘。
她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隻是理智的認為他遇到了些麻煩事,在靈人的世界裡,時間是分秒不差的,他們甚至不需要帶手表,因為任何電子產品都沒有他們日複一日的時間意識有用,他們隻要是清醒狀態就會計算每一件事所花費的時間,因為這跟靈辰有很大的關係。
一定程度上,靈辰就是靈人的命,將其交給電子產品不太合理,手表指針也有可能被人做過手腳,北京時間也可能因為某些人為因素或快或慢。
當顏一鳴快要接近自己的時候又停住了,周圍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此時他們正一一朝自己打招呼,議論聲分明很小,但依舊是被自己聽到了。
大概意思是身為當紅花旦的自己居然沒有被眾多保鏢簇擁著,顯得平易近人。
其實不是這樣,那是因為她沒足夠錢請太多保鏢,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不擅長格鬥,但力氣出奇的大,從小也幾乎不生病,按照彤姐的解釋,靈測者的身體素質是運動員水準,稍加練習這種身體方麵的綜合素質跟特種部隊人員沒太大區彆。
但在靈人世界裡,沒有靈辰,也隻能甘做綠葉。
“怎麼了?”
荊四九走到顏一鳴身邊,自從上次參與顏族的會議後,她很少接觸顏一鳴了,哪怕是在電話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向著神秘局還是向著華夏族,這取決於自己是不是一個靈人。
她相信靈人的存在,但不代表認可自己也是靈人的身份,總不至於自己天生腦袋瓜子好使,身體倍兒棒,就看做是靈測者的兩個重要標誌。
顏一鳴依舊不回答,自言自語,似乎都沒意識到自己來到了他身邊。
“你最近還跟李雙成聯係嗎?”,顏一鳴問。
他一直在思考,蚩尤無論是在傳統神話還是在《華夏史詩》裡,都是一個憎恨背叛者的首領,但有一天他也會背叛兄弟誓言,否則,他不該讓魑陷入到絕境的。
魑就是李雙成,何明帆表哥,他像是個縫合怪,不屬於古代戰場中蚩尤的任何一個兄弟,而是靈魂碎片集合物,但又有了獨立意識,這是父親跟他的答案。
他總是看似遠離戰場,但又運籌帷幄,分明自己對於權力的欲望要大些,可他不得不承認,父親才是最為英明的領袖,相比之下,二叔更適合作為華夏族的對外代表,做一個外交官會更好。
蚩尤想要借助於萊茵之手殺了魑,那顯然是能從後者身上得到好處,會是時間的力量嗎?
他覺得有必要拉攏李雙成,即便是在何明帆全心全意站在萊茵這支隊伍作為前提下,他依舊是要想方設法拉攏這人。
“你說我有希望嗎?”,顏一鳴深吸一口氣。
“不知道哎,但這麼說吧,廢成和小明的關係是超過生死的,他們是不會拋棄彼此的,所以大概率是行不通的。”,她說了實話,雖說有些打擊人。
“你也會讀心術嗎?”
其實顏一鳴在問向荊四九時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直死在心裡想這件事,冷不丁的問荊四九這件事,她如何知道自己內心所想?
“不會,但我不傻,像這種事,旁觀者最清了,任何想要利用他們兩人任何一方,從而影響另一人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荊四九回答。
事情很明了了,過去她還在想萊茵又不在中國,又討厭阿成,雖說她偶爾也討厭這家夥,但罪不至死,跟何明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當看見何明帆跟萊茵的那張照片,她知道何明帆之前刪除的第一條動態肯定不是單身狗的思春哀嚎。
何明帆和萊茵雙方奔赴了,基於這點,萊茵也會對阿成手下留情,她也就放心了。
“給你看張照片。”
顏一鳴知道事實勝於雄辯的道理,懶得多說。
照片裡一輛熟悉的藍色跑車上,一個人首朱發蛇身的家夥就這麼坐在跑車敞篷上,他手裡還有一杯金色的酒,抽著煙,瀟灑中透著幾分中二的氣息,但這段時間她沒少學習關於華夏族的曆史知識。
“傳說中的水神共工?”,荊四九檀口微張,難以置信。
她不知道車上的兩人知不知道,但想來這個引起人神大戰的惡神首領不會對他們太心慈手軟。
“一切證據表明,共工可能受到萊茵的影響,目前成為萊茵這支隊伍的人。”,顏一鳴看著滿臉吃驚的荊四九。
“那你們不打算上報靈黨嗎?”
好像靈人世界裡有個共識,誰都害怕得罪靈黨教會及執法黨。
“沒用了,說句實話,我都怕嚇到那些人,在沒有神出現前,教會和執法黨在整個靈黨的地位不容侵犯,但萊茵、共工任何一個都足夠讓這原來的天平大幅度傾斜,這就算了,兩人都湊一窩了,何明帆既然中了美人計,那也意味著一定程度上李雙成也屬於共濟同盟的人!”
老爹說,共濟同盟是鐵板一塊,但萊茵跟共工多半是利用關係,具體是什麼樣子沒人知道,但如今誰能拉攏李雙成誰就能贏得這場勝利。
若是華夏族贏了,核危機解除,12委員會全部死在這裡。
若是輸了,整個亞歐大陸任何角落都不再安全,皆會上演末日般的殘酷災難。
“那個神通廣大的老和尚呢?”,荊四九突然問了句。
顏一鳴捕捉到荊四九此時生出一種憤怒夾雜著委屈的情緒,其實二叔說,當時自己真的已經死了,沒有生命特征,是老和尚想出了辦法,荊四九是解咒人,並且二叔曾打過電話給荊四九,彼時顏族對荊四九的了解完全是空白,就算顏族找人不難,但當時所有人的關注點隻有一個,那便是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而這個荊四九救命的電話號碼則是由老和尚,這讓當時的老爹和二叔倒是省事不少。
“他是你父親?”
從年齡上來看老和尚可以說是荊四九的爺爺了,但不知為何,他還是願意往這方麵猜。
“是不是無所謂了,他在我和我媽媽最需要他的時候拋棄了我們,如今我能自力更生了,我不需要他了。”,荊四九眼神黯淡了些。
“抱歉,或許我們可以喝點酒,如果你願意的話。”,顏一鳴不知怎麼安慰女生。
“你不是很忙嗎?”,荊四九有些意外。
“但我沒辦法改變什麼不是麼?”,顏一鳴聳聳肩。
他很想做些什麼,但最後是什麼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