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追行中,陳誌慢慢感悟到了虛無,感悟到了在這天地間的每一絲氣流中的縫隙,感悟到了這縫隙中所蘊含的虛空之門。
陳誌終是出現在了拾荒者的前方。
拾荒者不再跨步而行,再次對他微笑,從而身形消散,留下他肩膀上的扁擔,扁擔化作了金棍,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在扁擔的竹筐下,是一副古卷。
陳誌對其深深地行禮,將其拿起在手,一則道音在他的識海中響起。
“本尊長庚使者,自幼拾荒於長庚星,機緣之下,悟的虛空之法,踏上巔峰,受長庚意誌之命,前往此地,偷天換日,無奈長庚變動,棄我於此終了,留下擎天棍,望獲得機緣之人可代我意,重返長庚星,探其究竟”。
陳誌感歎他的命運,再次深深地行禮。
於此同時,在他的玄冥壺中,一尊邪魅消散。
此時的茫茫黑霧不再有極流,而是劇烈的抖動,滿天雷鳴。
陳誌仰頭環顧四周,輕輕一笑。
“我給你帶來的痛,你,感受到了?”
陳誌跨步,穿梭虛空之門,幾息間便走完了他十三天才走完的路,待她出現時,已在天火炎中,莫然的身後。
玲瓏女驚訝,陳誌伸出手指示意她安靜。
他的手臂輕輕攬過莫然腰間。
“啪!”
陳誌後退三步,他的左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呈現。
隨後,莫然與陳誌哈哈大笑起來,帶動的玲瓏女也是如此。
這是久違的一幕,也是本該屬於他們的歡樂,隻是陳誌曾刻意的回避。
陳誌將此行的所有告知了玲瓏女,玲瓏女為為他的機緣感到高興。
夜幕降臨,天火炎中依舊亮如白晝。
待莫然與玲瓏女睡去之後,陳誌走出了天火炎,就盤膝坐在曾經玲瓏女奮戰守衛天火炎的地方,默默的感受。
冥冥之中,玲瓏女從睡夢中掙開了眼,她在回想陳誌與莫然,卻感傷自己將來所要麵對的。
她也走出了天火炎,看到了前方盤膝的陳誌。
陳誌回頭看向她,露出微笑。
玲瓏女收回了臉上的感傷,回饋陳誌溫柔似水的笑臉。
她邁出輕盈的步伐,在陳誌身旁坐下,如小女子一般。
陳誌輕歎“辛苦你了。”
玲瓏女看著遠處,不做應聲,隻是反問“你曾經怎麼想?”
片刻安靜後,陳誌緩緩開口。
“我曾經想隨波逐流,不問世事,而後又曾想這一切由我一人承擔,留住你們的歡笑,但我錯了,我想要的還沒來,卻又失去了更多,雖是麵如平常,但心痛疾首”。
玲瓏女也將當初離去的所有經曆都告訴了陳誌,她刻意的回避了花豹之事,但偏偏陳誌就問起了花豹的去向。
玲瓏女撒了謊,她告訴陳誌,花豹在確認他一切無礙後便自行離去,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但在玲瓏女心中,此刻正是煎熬。
花豹的離去,是她一手推行的,他將陳誌若知道自己身世後的後果告知了花豹,勸他返回末路中,永遠不要與陳誌相見。
花豹也理解了玲瓏女的意思,於是僅在陳誌從玄冥境出來的前一刻離去,走向末路。
玲瓏女在撒過謊之後,為了圓其謊言,便反問陳誌花豹的來曆。
於是陳誌將自己的幼年講述給了玲瓏女。
更是將遇到李澤坤與莫然的事講的最為細致。
他一邊說,臉上一邊洋溢出幸福。
在天火炎中,莫然也漸漸睜開了眼,在看到玲瓏女不在時,喊了陳誌,但喊了幾聲都不見陳誌有回應。
她的心中瞬間就開始緊張起來,在他的意識中,陳誌每一次的離去都是生死之間。
她匆忙跑出天火炎,自跨出的那一步,他的神情一愣。
此時陳誌與玲瓏女正在感歎彼此,臉上的笑也都看似溫柔。
或是女人特有的反應,莫然心中一疼,麵容一緊,正要退回天火炎時,玲瓏女回頭看到了莫然。
“咦?莫然,你怎麼醒了,來吧,我正在聽他講述你們的過往。”
話語說完,玲瓏女才意識到莫然的表情,她也意識到自己此刻與陳誌的距離。
玲瓏女急忙起身來到莫然身前,攙著她的胳膊,將她送到了陳誌身邊,自己在含糊了幾句後回到了天火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