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火中來!
“師父!”
夏君昭朝後望去,入眼的仍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師父?!”
他環顧四周,除了霧氣不見一個人影。
“所遇何事?”
一個沉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擊在他的耳膜上。
“惜兒已經入穀,可師姐說她像是被人奪舍,性情大變……”
“你說什麼!”
辛百草沒等他說完便立馬顯現身形在他麵前,臉上神情不愉。
“一月前,我和師姐動身去花汐國,卻在山腳發現有一人背著一個孩童暈倒在地上,走近才發現那孩童竟是惜兒。後來我和師姐在周圍的村落打聽過才知道花汐國遭遇戰亂被滅了國……“
說到最後,夏君昭的聲音漸漸弱了。
“什麼?!”辛百草不敢置信,擰著眉毛,篤定道“是夏祁?!”
“據說是夏祁國君被人蠱惑才攻打了花汐……”
夏君昭是夏祁皇子,雖然他幼時便離開夏祁跟隨師父入穀習武,但他說起這些來還是忍不住心虛,覺得是自己有愧於師父囑托。
辛百草沒有再問,四周霧氣漸漸消了,露出地上碧綠的草隨風招搖。
“走吧,去看看她。”
夏君昭心知師父說的是花顧惜,也不知道剛剛師父在想些什麼,讓人著實膽戰心驚。他走在師父身後,覺得師父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寂寥,雖然這些年師父容顏未改,但此刻師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個百歲老人蒼老又孤獨。
辛百草沒有直接去花顧惜的房中,而是先躲在暗處觀察了一番,夏君昭不知師父何意,幾次想問都沒問出口。
“她非奪舍。”
好在辛百草沒有觀察很長時間,隻一會兒便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讓夏君昭放心不少。
“帶她來的那人可在穀中?”
“在的,他受傷頗重,一個多月還沒有轉醒。”
“嗯,我先去看看那人,一刻鐘後你和辛宛帶顧惜去藥閣找我。”
“是。”
等辛百草走後,夏君昭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三歲入穀便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兩年前師父閉關才跟師姐一起生活,但師父在他麵前一直是嚴肅板正的,故而他跟辛宛師姐更親近一些,對於師父他一直是敬畏較多的。這也是當初那個四歲的小奶團子長成如今不苟言笑少年的重要原因。
床上躺著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渾身纏滿了紗布,除了臉是完好無損的。
隻一眼,辛百草就看出他身上布滿的是燒傷,足以想象當時的情況是多麼危急。雖然他重傷在身,為了確定他不是敵人,辛百草還是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床上的人表情逐漸變得痛苦猙獰,辛百草的臉色也變得鐵青。
他用秘術看到了床上之人的記憶。
他看到顧惜八歲生辰準備了盛大祭禮。
他看到茉兒吩咐這人來百草仙山請自己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