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陽台門突然被打開了,男人從裡麵走出來,掃了沈譚一眼,柔和了視線落在淩初南身上,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寶貝,收拾好了。”
淩初南朝司禦笑了笑,然後朝沈譚道“譚哥,我們走吧。”
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之間不容插足的親昵氛圍,他怎麼覺得自己變成了棒打鴛鴦的惡霸?
在司禦的指揮下,機械的把行李箱搬進車裡的沈譚看了眼端著一杯果汁坐在一邊監督的淩初南,覺得有些生無可戀,他剛才是為什麼以為司禦在欺負自家小老板的?這明明是捧到心尖尖上了,他自認以前對小老板照顧得不錯了,但也沒有達到一個眼神就能理解他意思的程度。
發現經紀人看過來,淩初南朝他彎了彎眼睛,露出一個純淨無比的笑臉,沈譚被萌得心肝一顫,接著又接收到了來自身後的破壞死光,心肝又是一緊,連忙低下頭抱著箱子縮小存在感。
淩初南的行李不多,就隻有剛剛給司禦買的幾件衣服和那一堆樂譜,再加上一把小提琴,用不了一會兒功夫就放進了車子後備箱。
現在淩初南不能開車,司禦不會開車,沈譚自然而然坐上了駕駛位,剛上車他突然想起自家小老板腿腳不便,正要下車扶他,突然停下了動作,這時司禦已經將淩初南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到了後座。
司禦的動作熟練得就像做過千百遍了一樣,動作又平又穩,一點也沒有碰到磕到哪,沈譚不由有些挫敗,他居然沒有這個怎麼看怎麼不可能會照顧人的男人想的周到。
放好輪椅,司禦坐在了淩初南身邊,關上車門,又把淩初南往懷裡一攬,“開車。”
淩初南看了明顯是把經紀人當成潛在情敵的男人一眼,倒是沒有掙脫,打了個嗬欠,靠在男人懷裡眯起了眼睛。
車剛開出杜宅,杜子安的車就從另一條路駛進了車庫。
剛走進客廳,威廉本來還算舒心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主人,你家裡的召喚陣不見了。”
“什麼?”杜子安驚愕出聲,隨後在傭人們的好奇目光下住了口,快步上了二樓。
“我也是剛才感覺到的,應該是有人闖進了您母親的臥室,破壞了召喚陣。”威廉說道,“一般人類的力量無法對召喚陣產生影響,那人應該是召喚了強大的惡魔。”
沒有注意到威廉眼裡的憂慮,杜子安麵上閃過一道陰霾,一邊快速掏出鑰匙打開走廊儘頭臥室的門,一邊問道“杜子軒呢?”
幾秒鐘後,威廉回答“目標已經脫離監控範圍,應該是已經離開杜宅了。”
離開杜宅後,不隻是出於忌憚還是彆的什麼陰謀,淩初南過了好一陣平靜日子,沈譚因為淩初南出事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在前幾天確認司禦真的能完全照顧好淩初南之後,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還是被無數的奪命連環call催走了。
沈譚走後,淩初南便著手治療自己的身體了,雖然這個世界他的能量受到了壓製,但過了這麼多時間,他也勉強能夠調動一些了,尤其司禦出現之後,將近一個月才恢複一絲的魂力猶如找到了源頭,不出三天便彙聚成了小溪流,雖然目前這些能量不足以將他治好,但至少內視不成問題。
這是一個好消息,能內視就代表他可以不用把手上的肉拆開來複位骨頭了,雖然很能忍,但這並不代表淩初南不怕疼,能夠好過一點他自然高興。
惡魔在傳說中是具有療傷能力的,不過他們的種族的破壞特性太強,所謂的療傷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用不了多久被治好的地方朝會再次損毀,所以淩初南一開始就沒想讓司禦幫他治療,不過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確定好治療方案,淩初南就開始動了,他左臂有兩處骨折,左手腕有一小截粉碎性骨折,骨頭碎片此時已經在治療藥水的作用下長到了肉裡,左手食指與中指也斷成了幾節,雖然之前被他扳正了,但還有些細節沒弄好,今後要彈琴的話,必須得再處理一遍。
這些日子淩初南已經把人體結構圖給司禦記住了,看見淩初南指示,司禦手覆在淩初南手臂上,用能量迅速地給他把肉和骨頭分開,同時將淩初南所說的那些無用骨頭碎片去除。
司禦處理好一處之後便由淩初南負責將骨頭位置複原綁定,等全部處理完畢再使用治療藥水一起治療。
本來司禦是想給淩初南屏蔽痛覺,不過淩初南拒絕了,理由自然是五感齊全更有利於治療,他可不想因為沒注意到哪裡有傷而錯過某個地方再進行二次治療。
儘管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但整個治療過程仍然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喝下治療藥水之後,又確認了一次所有骨頭都長好了,淩初南才舒了口氣,此時他整個人幾乎像是水裡撈出來的,身上全是汗水。
司禦給淩初南洗了澡,又把他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在他額上親了一口,等他睡著之後,原本柔和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失憶以來在淩初南麵前總有些懵懂的視線也變得無比犀利,又給淩初南壓了壓被角,在房間裡設下幾個守護陣後,消失在了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