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見沐“……”
雲逸喊得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被小和尚這麼一喊,饒是黎見沐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有些接受不了。
“我叫黎見沐,你還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小穀想了想,“黎大師。”
黎見沐這次沒有反駁。
小穀收了鋤頭,把拴羊的繩子解開,帶著他們繼續往山上走。
“黎大師來山上是有什麼事兒嗎?”
黎見沐道“前些日子和你們寺中的大師匆忙打了個照麵,覺得頗為有緣,隻是一直沒機會來拜訪,趁著這兩天有空,所以來看看。”
小穀疑惑“黎大師見的是落塵師父還是落空師叔啊?”
黎見沐汗顏。
沒記住。
當時的玄門之人可不少。
她注意力沒在這上麵,根本聽一耳朵就過了。
但,聽著好像不是這兩位,她模糊記得,是歸字開頭的。
她搖頭,不確定道“約莫記得不是這兩個名字。”
小穀和雲逸頓住,兩人齊齊朝著黎見沐看去。
“該不會是歸遠大師吧?”
兩人解釋之下,黎見沐才知曉,這法音寺,竟隻有四個人。
住持落塵,是小穀的師父,另一個是小穀的師叔落空,也是落塵師傅的師弟,兩人都師承於歸遠大師。
據小穀所言,法音寺傳統是撿孩子。
當年歸遠大師就是被他師父撿來的,而落空和落塵,也是他撿來的,小穀又是落空撿來的。
一個寺廟全是同樣的身世,同樣的傳承,也因此,生活習慣和理念都出奇的相似,都喜歡清修。
所以他們不向往下山,也不向往外麵的錦衣玉食,平時自給自足,種種菜喂喂羊,冬天的時候把羊賣出去,換點兒布料衣裳,一個冬天就過去了。
黎見沐認真的聽著,心頭暗自思量著什麼。
很快,他們到了法音寺門口。
出乎意料,法音寺挺大。
莊重古樸的寺廟,坐落在望山的半山腰上,一眼望去,氣勢恢宏,仿佛從古畫之中走出來的一般。
寺廟門口還有一大片空地,是用石塊堆砌的,明顯的斑駁昭示著歲月的痕跡。
黎見沐抬眼看去,似乎還能瞧見千年之前這裡香火鼎盛,香客雲集的場麵。
“雲逸師兄,你先帶黎大師隨意看看,我去叫師公。”小穀帶二人走到正門,將鋤頭放在一旁,將羊隨意拴在一旁的柱子上,便往裡麵跑去。
黎見沐看著四周古樸宏達的院子,看著內殿裡從這外門都能瞧見的寶相莊嚴的佛像,再看看咩叫的羊和鋤頭,頗有些違和。
雲逸小聲道“是不是有點兒意外?”
黎見沐頷首。
“法音寺傳承很久了?”
“是啊,聽說有上千年了,據說以前也是鼎盛過的,不過後來因為一場天火,幾乎全都沒了,隻剩下一個老和尚還活著,那老和尚長跪於寺前,七七四十九天誦經超度之後,便關了寺廟大門,從此不再接待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