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日神教的人沒有進城,而是派了人馬去封山了?”顧恒眉宇間露出意外的神色。
“是,我等將綏陽排查了個遍,一直查到城外直到曜日山附近才發現了有日神教的人在那守著。”暗衛打扮的中年漢子恭敬回答,“還有山民說早上就有一批來路不明的人馬進了山裡,不知所蹤。”
“倒還算是個有腦子的。”顧恒輕笑道,“查了對方有多少人在山外把守麼?”
“大約有十多個,都是三流以上的高手,其中一個似乎大家都叫他三長老?氣息不錯應該是一流高手。”漢子認真思索道。
“十多個人把守?”顧恒眼睛眯了眯,“這日神教考慮的也算周全,若不是遇上我們,這十多個高手倒是足夠守住曜日山了。”
“隻可惜他們遇到了我,”顧恒輕笑道。
“既如此,那就留一兩人繼續在綏陽城內排查,防止他們打個回馬槍,其餘人準備隨我一起進山。”
顧恒將茶杯一放,他原想等阿原回來之後或者等到阿七傳來消息之後再行動,這樣更有把握。
但此時看日神教的行動,恐怕不日就會神降,此時先發製人拿下那個所謂的三長老至少也能對日神教接下來的動作有所了解。
“公子——”門外有阿楠輕柔的聲音傳來。
顧恒將目光投向門外,隻見阿楠已經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屋,高興道“公子,阿原哥已經回來了!”
話才剛落,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已經是提著一杆長戟風塵仆仆的踏進了屋子。少年麵色冷峻,頭發由紅繩微微束起披在腦後,額前留有龍須劉海,神色之間透著些許疲倦。
應該是連夜趕路所致。
顧恒麵露欣喜之色,他站起身高興道“阿原!怎麼這麼快?不是說明天才能回來麼?”
阿原搖搖頭,“昨晚就等到了那個老頭兒了,可是他有點怪……”
說著他把長戟往旁邊一擱,雙手比劃著試圖讓顧恒了解那老頭是有多怪,比劃了半天又比劃不出來,才悻悻的低下頭道“抓不到他。”
神色間有些落寞。
顧原天資無雙但性格怪異,不熟的人感覺不出來,一旦熟了他就會變得極為靦腆,有時候嚴重到情緒波動一大就說不出話來。
顧恒歎了口氣,然後一副認真且嚴肅的表情道“沒關係阿原做的很好,抓不到就抓不到,咱們去抓彆的人去。”
“公子有行動?”阿原一愣。
“嗯——我們路上細說。”顧恒往前走著,順手拉了一把阿原。
沒成想阿原沒有動,而是神色尷尬的往旁邊那暗衛不時的瞥一兩眼。
見到阿原彆扭的舉動,顧恒有些失笑,隨即對那漢子道“你下去先去準備人手,我們隨時準備進山。”
那漢子也感覺自己站在這兒氣氛不對,道了一聲是之後就急忙的走了出去,順手還帶上了門。
“說吧,什麼事兒?”顧恒坐下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問道。
阿原右手在懷中一探,卻是摸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那珠子作透明狀,那珠子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奇異的就在其中心處竟是臥著一隻生有三足的不知名的鳥兒。
“老頭沒抓到,不過他留了顆珠子給你,還說這和南陽的事兒有關。”阿原解釋道。
顧恒起身接過珠子,摸索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又抬頭問道“他有說怎麼用麼?”
阿原搖頭。
顧原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既然如此,那就帶著一起進山,通知下去,一盞茶之後我們馬上出發。”
曜日山山腳,草蓋頭。
三長老楊忠厚一臉暴躁的在山道口旁的大石旁下偷懶,火熱的陽光照射著讓他的心情愈加煩躁,跟去尋找祭壇應該是他一生中為數不多的翻身機會,然後這個機會卻被大長老親手掐死了。
旁邊的日神教眾大多都離得三長老遠遠的,以免他突然把怒氣發在自己身上,以前就曾有這種例子,這年頭小人物難做啊。
“要不我偷偷溜進去?”楊忠厚的心思一動,到時候就說心係上神安危暗中護佑,難道大長老還能在上神麵前責罰自己?一旦上神得知自己的良苦用心那還不得一步登天?
楊忠厚越想越離譜,時間一久倒是氣兒也不生了。
想到就做,楊忠厚咬咬牙,準備起步去找自己的大弟子讓他在此地慢慢守著,自己偷偷溜進山。
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遠方有悠揚的鯨鳴之聲響起,之後便有呼嘯聲疾馳而過,一道仿若棍子般的黑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向自己,那東西速度之快,竟是已經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經久不散的白痕!
楊忠厚瞳孔一縮,身子已經做出反應飛快的往旁邊一閃,隻是擦身而過的黑影周身帶著磅礴的勁力,將他的袍子都豁開了一個好大的缺口。
“淦——”
“嘭!”
黑影猛的紮在地上,鯨鳴之聲自那身上響起傳向四方,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餘波不斷的往四方波及,大地在龜裂,塵土在飛揚,那般龐大的勁力竟是將已經躲開的楊忠厚狠狠的震倒在地!
“什麼玩意兒?”
楊忠厚將一口老血壓下,一臉暴躁的吼道,等他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一杆古樸的長戟!那戟尖紮在地上,將大地都震出了一道道龜裂的口子,戟身則暴露在空氣之中不住的顫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人影已經由遠及近的飛奔過來,須臾之間,那人影已經閃到了長戟之處,隻見他一把抓住長戟,輕輕一抽,隨後又往前一送,閃爍著寒光的戟刃已經輕易的抵在了坐倒在地的楊忠厚的脖頸之上,淩冽的寒氣讓他絲毫不敢動彈!
“宗……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