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奴兒遠遠看見蘇夕曉,直接衝到她的懷裡,抱住便開始哇哇大哭“曉兒姐你怎麼才回來,爹爹被抓走了,嗚嗚嗚,他被抓走了!”
“被抓走了?什麼時候的事?”
蘇夕曉下意識想到山上遇見的男人,可根據時間估算,打擊報複不至於這麼快啊……
郭奴兒仍舊在哭,根本不回答蘇夕曉的問題。
“彆哭了,好好說,說清楚,是誰抓走了爹?”蘇夕曉拎起他的衣領,讓他在麵前站直。
郭奴兒眼淚似決堤的洪水止不住,說話一抽一抽的結巴道,“是縣、縣衙、的、衙、衙役們!”
“縣衙?縣衙為什麼抓他?”
“不、不知道。”
“什麼時候抓走的?”
“昨天早上。”
……
蘇夕曉徹底懂了。
難怪今天回來的路上,街坊鄰居看她都眼神異樣,躲得遠遠,原來是因為老爹被衙門抓了。
沒錢不說,家裡還攤上官司。
蘇夕曉心裡實在有一萬個麻麻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可蘇夕曉記憶中的蘇老燦就是一個善良膽小的老實人,被狗咬了都不踹上一腳解解氣的主兒,他能犯什麼錯誤。
被縣衙抓去?這事情就不合理啊!
不過這件事問郭奴兒一個九歲小屁孩肯定沒用,她必須找一個知曉詳情的人問問才行。
蘇夕曉正在腦子裡搜索著去找誰問才合適,院門“咯吱”一聲推開,一道男聲響起“曉兒姐你回來了?”
身影閃了進來,蘇夕曉才看清是隔壁鄰居孫大娘家的孫小山。
孫小山和蘇夕曉同歲,在豆腐坊做夥計,算是蘇夕曉的發小。
不過孫大娘嫌蘇家窮,蘇老燦嫌孫大娘刁,所以發小二人沒有被定親。
“我剛從山裡回來,我爹到底出了什麼事?奴兒說不清楚,你說。”
蘇夕曉語氣急迫,水潤漣漪的杏核眼滿是冷靜與淡漠,孫小山一時愣住了。
曉兒姐居然沒被嚇哭?
擦眼淚的帕子,他都幫忙準備好了……
事情緊迫,孫小山也沒多想,“據說是有人舉報蘇大伯賣陳腐發黴的藥材,吃壞了人,人證物證都齊全,所以就被衙役們帶走了。”
蘇夕曉瞬間否定,“這怎麼可能?!我爹不會做這種事的。”若有這個心思,家裡還用破瓶子破碗、破衣爛衫?早就發家致富了好嗎?!
“爹爹是被冤枉的!”郭奴兒哭著叫嚷。
孫小山道“具體咋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我剛才回來時,路過你家鋪子,看見衙役們正準備貼封條呢,曉兒姐你彆害怕,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鋪子看看,問問他們到底咋回事?”
孫小山話音剛落,蘇夕曉已經邁步出了門,眨眼的功夫而已,她人已經不見蹤影。
郭奴兒和孫小山對視一眼,全都愣住了。
沒哭、沒鬨,行動利索……
這和之前軟糯羞澀、遇事六神無主的曉兒姐人設不符啊!
“曉兒姐恐怕是為蘇伯的事情著急了,我們還是趕緊跟去看看,可彆鬨出什麼事。”孫小山覺得這樣解釋才合理,帶著郭奴兒便立即跟去。
而蘇夕曉一路匆匆奔到店鋪之時,縣衙的兩道橫封,已經交叉著貼在了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