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春玲,”春玲小聲回稟,“之前一直是二小姐身邊的大丫環,前兩天被派去了柳姑娘屋中。”
“柳姑娘是誰?”趙大人問道。
蘇師玉老臉一紅,“是……是草民府中的一位嬌客。”
趙大人略一點頭,“那稍後再說,如果有需要,還要蘇老爺把人請來。”
“是,是。”
趙大人又道“春玲,蘇小姐去了府衙為你喊冤,請求本官查明你受害的真相,因你之事蘇小姐也被人當街誤會,名聲受損,甚至牽到北離王府,所以,究竟事實為何,你要好好交待清楚。”
春玲呼吸一窒,雙手緊緊抓著裙擺,眼睛不敢去看蘇南衣。
她知道,無論是蘇南衣本人,還是她現在背後的靠山,都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真是無比後悔!而這一切,都是蘇晚兒逼自己做的!
她咬緊牙關下定決心,“回大人,民女有罪!民女是受二小姐的脅迫,她讓奴婢暗中和眠春樓的人,給了他們銀兩,又讓奴婢盯著大姐給那些人報信,讓他們抓了大小姐,毀了她的清白,也讓她失去北離王府這個大靠山。”
蘇南衣臉色泛白,露出恰到好處的悲愴和震驚,“蘇晚兒……你竟然!你究竟要害我幾次才夠?這種歹毒的招術你也想得出來!我究竟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雲景見她難過,心裡怒火翻湧,上前一步喝斥道“如實說!不給我娘子一個交代,你……本王殺了你!”
他眼中殺氣騰騰,神色陰沉,說得不像是戲言。
屋裡靜了靜,蘇晚兒更是嚇得渾身一抖。
蘇南衣見雲景真發怒了,急忙悄悄扯了一下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一下。
雲景隻覺得掌心微癢,那種感覺傳到心底,火氣小了一些,心裡也軟了許多。
他偏頭看向蘇南衣,蘇南衣調皮的衝她眨了一下眼睛,哪有半點剛才傷心難過的樣子。
雲景疑惑,隨即又明白過來,啊,這是娘子玩的新遊戲,他頓時也放鬆不少,學著蘇南衣的樣子,搔了一下她的掌心。
蘇南衣抿唇忍住笑,眉眼卻染上了一絲柔媚,雲景心頭微蕩,一種奇特的感覺讓他無法形容,既舒暢又有些難受。
趙大人清清嗓子,拱了手道“王爺息怒,此事查明之後,下官自當給王爺和蘇小姐一個交代。”
雲景被他的話說得回了神,不情不願的鼻子哼了一聲。
趙大人看向臉色慘白的蘇晚兒,沉下臉問道“二小姐,?春玲的話你可認?”
“我不認!”蘇晚兒癱在地上強掌著上半身,“這個賤婢瘋了,胡說八道,還想攀咬我,她隨便一說我就要認嗎?有什麼證據?”
趙大人又問春玲,“你可以什麼憑證?”
“奴婢……”春玲有點傻眼,“並無憑證。”
趙大人微微皺眉,要是沒有憑證,還真是不太好辦。
“哈哈!”蘇晚兒尖聲一笑,“果然被我說中了吧?沒有憑據居然還敢胡亂攀咬舊主,春玲,枉我之前對你那麼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春玲張張嘴,卻無言以對。
蘇南衣微眯了眼睛,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蘇晚兒讓春玲去辦這事,也就是拿賣身契相威脅,也不會留下其它的證據。
春玲突然驚呼一聲,“啊,奴婢想起來了,那張銀票!大人,二小姐讓奴婢去眠春樓收買人的那兩張銀票,是彙豐錢莊的彙票,上麵還有編碼!”
彙豐錢莊是心月城中最大的錢莊,每張銀票上都有編號,這些編碼按順序排列,哪一張都有跡可尋。
趙大人點頭,“如此,算得上最有力的證據了,來人!去眠春樓帶人來!”
春玲急忙說明了眠春樓那兩個人的名字和相貌特征,趙大人手的衙役迅速去拿人。
蘇南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裡並不樂觀,隻怕……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